只有一层紫色灵光,好似水波一般自符身上浮现,并且慢慢以此符为圆心向四周放大。
至三尺方圆时定住,照定范围正好将一人覆盖。
张尘愣在当场,这是何意?
看上去,此符并非飞行符。而这一层水波样紫色灵光又有何用?
张尘盘坐挠头,这一枚兽符叫人好生不解。
他发现,这符散发出的灵力波动甚至已经超出他的感知,似乎已经进入了上品符行列。
可是,这样一枚不知用途的灵符,叫自己又如何使用?总不能先激发一次才能探明虚实吧?
须知,这符即使是上品符,也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平白无故消耗一次,张尘可舍不得。
说不定,这是关键时候能救自己一命的宝贝。
张尘手持此符,面上犹豫不决。
要不,明天再找机会问一下棠敏?
转而又一笑。看来,自己还真把这傲慢的家伙当成百事通了。
略一收束心神,张尘火热的情绪慢慢冷却下来。
灵符威力再大,也只是外物。就像那黄老三,身上这么多宝贝,还不是被自己一剑就撂翻了?
所以,修士真正的倚仗,还是自己的修为,以及危急情况下沉着应变的能力。
不过,有此宝物在手,张尘心中还是欣喜的。
若是危急时刻,自己也该充分利用起来。
看着手上这一黑一紫两枚灵符,张尘心想,黑色兽符不如就叫毒牙符,紫色兽符就叫紫羽符吧。
至此,张尘微吁一口气,将两符收起,缓缓沉入心神。
翌日清晨,营地里开始热闹起来。齐孟二位带着人忙于各种布置,棠敏则架着膀子四处转悠。
见到张尘步出帐篷,棠敏漫步过来,脸上轻笑道,“陈道友昨晚很忙啊?”
张尘微一沉吟,要不要将孟执事与那邪修之事告知棠敏呢?
想了一下,便将昨晚遭遇邪修相告,却将孟执事与之交易一事隐下了。
棠敏听后目光微闪,“看来此地颇不平静啊。虽有齐孟二位高阶灵士坐镇,营地却还是空虚。”
“陈道友此番回黑水营,还望速归,莫要忘了答应我之事!”棠敏对着张尘认真地道。
张尘微微一笑道,“棠指挥驱使陈某做一些粗活便罢了。陈某道行微末,如何能当得上棠指挥如此期待?”
棠敏听张尘这般说,一笑不语。心下也是有点奇怪,为何每次见到这陈潜,总觉得他沉静如渊,似乎无有不能托付。
明明,他只是一个初阶灵士,修为比自己还要低一些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将陈潜栓在此,却是自己的另一番打算。这与一桩公案有关,想来定是这个缘故,自己才会几次三番打他的主意。
棠敏面带微笑,把眼一眯,张尘就知道他又有什么鬼主意。
果然,只听他道,“陈道友莫不是以为黑水营有了防护大阵,就可以在兽潮中确保万无一失,自己也能得以保全?”
“你可知,我沣水卫早就得到消息,此番兽潮非同小可。若此处失守,黑水营亦将难保,往后你可就无安身之处了。”
张尘左右望望,看向棠敏,“就凭这么些人手吗?”
“齐孟二位俱是布阵高手,这座度朔迷踪阵成型后,不比黑水营那大阵差。更何况,我沣水卫又岂会没有后手?”
见张尘不语,棠敏又道,“陈道友,你可知黑水营阵势一开,只要不是高出黑水老祖一个大境界的修士,阵中之人的修为都将为黑水老祖所压制?”
棠敏眨一下眼睛,一副“你懂的”表情。
“哦?”
张尘心中一动,自己在黑水营时倒一直未有这样的感受。难不成是黑水老祖对自己网开一面,还是一直故意麻痹自己呢?
想来,自己与她非亲非故,还几次三番拒绝她的“美意”。说起来,双方实在不是那种可以相互托付的亲密关系。
棠敏将此事相告,虽说另有目的,自己倒也确实需要留一个心眼。
当下,目光一正,双手向棠敏一拱,表示自己知晓利害了。
看着张尘步出营地,棠敏把头轻摇,自己也疑惑,为何要跟他说这般多。
齐静岫与孟执事在无名峡谷的一侧山梁上,指挥着谷中修士布阵。
看着张尘的背影去远,孟执事转头瞄了一眼齐静岫,发现他也正深深注目。
营地东面十数里外,广祺轻轻地从树上跃下。
目标已经离营,自己却不便直接追过去。只得绕开此处另三名灵士的注意,悄悄地接近。
在缓缓向南兜出十数里之后,广祺这才调头向西。
张尘的身影已经不见,不过自己身上的感应符热度还在。广祺循着这符上气机指引,大步流星地向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