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格外嚣张。
石循与贾光鼎不悦地闪开了地方,落回座位上时把书卷摔得闷响。
这一厢动静虽不太大,但众人的关注点全在颜之归身上,因而这一番冲突,引得众人侧目。
果然,这个质子脾气不太好。
颜之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座,右手支在案桌上,撑着头,合了眼。
就这样,还能安然入睡?
众学子侧目。
“纪夫子来了!”不知谁一声高呼,众学子忽作鸟兽状四散,下一瞬老老实实地在案桌后坐好。
纪夫子左手握着书卷,右手握着戒尺,身后跟着一个少年。
少年身形单薄,面色苍白,看起来羸弱,好似一阵风便能将其摧折。
纪夫子暂时将这位少年安排在第一排、贯承溪前面的空位处,然后翻开书卷,敲了敲戒尺:“诸位学子,请翻开书卷。
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当先治国欲治其国者,当先齐家。而这齐家,恰恰与妇人有脱不开的干系……”
纪夫子侃侃而谈,洋洋洒洒不间断。
最末端的角落里光线昏暗,正是睡觉的好地方,颜之卿依旧保持手肘撑头的姿势,睡得香甜。
“因而啊,这诗经里的绿衣篇,恰恰是讲述了男子悼念对亡妻的思念苦楚,堪堪感人心弦呐!”纪夫子卷起书卷,摇头晃脑地吟诵,“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众学子跟着诵读:“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纪夫子语气沉痛:“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纪夫子背着手,脚步慢慢悠悠地朝后头走去,继续道:“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一众学子一同摇头晃脑地跟读:“绿兮丝兮……”
“颜之归!”纪夫子一声大呼,将沉浸在跟读世界里的学子们惊得魂飞。
众学子呆呆地扭头,只见纪夫子气得小胡须微动,身子颤抖,拿着书卷的手指也颤颤巍巍地:“老夫方才讲到哪里了?”120120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