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折曲与三位执事,相视一眼,走到芸儿跟前,拿着她手上的两块端砚细细打量。
的确,如陈星言所言,这两块端砚除了实心与夹层的不同,边角上还有细微差别。
四人眼前一亮,两块端砚可以作为物证,收了。
默契地交换一下位置,孔折曲和一位执事,挡住了陈星言、芸儿的视线,另外二人则趁机将两块端砚藏于袖中。
“咳...咳...你说的那两块端砚在何处?”孔折曲轻咳一声,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不是刚才被你们拿去了吗?”芸儿懵懵懂懂地说道。
“休要胡言,我们何曾碰过两块端砚?”孔折曲厉声喝道,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芸儿傻眼了,想要反驳,却被孔折曲的眼神吓退,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
一旁的陈星言,一把将芸儿护在身后,注视着孔折曲,道:“孔执事,这话是何意?”
“没别的意思,没有证据,你方才之语便是空谈,无法为五殿下洗去作弊之嫌...”孔折曲淡然说道。
“你这是睁眼说瞎话,无耻之尤!”刘桐怒了,指着孔折曲,骂道。
他明明看见是这两人拿了端砚,后交于另外两人之手,竟恬不知耻说没看到,分明是想要诬陷殿下。
“五殿下...”
孔折曲望向康延,意思不言而喻。
“刘桐,退下!”
“殿下,他们...”
“嗯”
刘桐争辩,却被康延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懦懦地道:“是!”
“除却两块端砚,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孔折曲说话的同时,对一侧的宋邑人使了使眼色。
宋邑人醒悟,急急忙忙退去,应是藏起其他证据去了。
陈星言不语,依旧保持着温婉平静的模样,一双秀眸望向子亍。
“咳,咳...陈丫头,此事还不到时候,你先下去吧!”子亍抚着下巴的长须,不好再躲了,道。
深深地看了一眼子亍,良久,陈星言才行礼,道:“星言告退!”
“小姐,他们摆明了是在诬陷五皇子,小姐怎么不留下来,为五皇子辩解...”
芸儿跟在陈星言身后,气呼呼地说道。
二人出了正明殿,到了门口,陈星言驻足,看向身后,面露思索之色,一座巨型画壁,遮掩了正殿的全貌。
芸儿嘴没停过,道:“没想到圣院的几位执事是这等无耻小人,枉读圣贤书,还有子亍老执事,竟然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帮小姐,任由冤案发生,亏我还十分敬重他...”
“真是瞎了眼了,我一定将此事告诉子鸾小姐...”
越说越气,芸儿打定主意要向小姐好友子鸾告状。
子鸾是子亍的嫡亲孙女,生于书香之家,却喜欢上了练武,与陈星言自小相识。
“芸儿,出了这门,此事就不要再提了...”似乎明白了什么,陈星言转身,轻移莲步,拾阶而下。
“小姐...”
芸儿不解。
“难道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陈星言没有解释的意思,看着芸儿,不怒而威。
“是,小姐!”芸儿唯唯应道。
二人走后,正殿内。
“孔折曲,欺负弱女子,,你害不害臊...”
方直看不惯,讥讽了一句。
孔折曲斜睨了一眼方直,道:“我欺负弱女子?要不你来...”
方直语塞,除了告知详情,他还真想不到其他办法。
但这计划,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行了,五殿下脱身的人证物证都有了,只是这陈星言...”
饶文丛语气一顿,望向子亍。
其余几位执事的目光皆落在子亍身上。
子亍知道这些人在担心什么,抚须笑道:“这陈丫头自小机灵着呢,诸位放心...”
有了子亍的担保,加上刚才陈星言的不骄不躁,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几人也就放心了。
万事俱备,东风已至。
好戏可以开锣了。
“得罪了,五殿下!”
谢涛在薛诚的示意下,一步踏出,朝康延走去。
“正好我也想领教一下前辈的高招!”康延起身,怡然不惧,笑道。
二人出了正殿,来到殿前庭院的空地上。
上三品之间的武斗,可不多见,虽然有演戏的成分。
殿内的人,也都走到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刘桐也在其中。
在殿内听了这么久,刘桐已然明白,殿下与圣院的执事们,在谋划着什么,作弊之事怕也是个引子。
二人站定,毫不掩饰的释放自己的气息。
一个三品,一个二品,气息交作,一股无形的压力,辐射周围,微风渐起,万籁俱寂。
“我有一剑,曰劈山!”
康延并指代剑,剑指苍穹。
无形剑气涌动,化为一柄巨剑,恐怖的压力,隐隐激起空气的爆鸣声。
这一招,正是当日康延斩杀毒蟾的剑招。
谢涛感受到巨剑传来的威压,脸色毫无变化,以手为刀,刀起风疾。
比起康延,谢涛表现的很普通,只是抬起了手,引起风象,像是丝毫没有什么攻击力。
这是旁人的看法,而身处当中的康延却承受到莫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