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娘表妹，表妹？”曾牧有些不自在地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和往常一样，没有何不妥啊？

“温娘，你可是有些认生？”曾牧想了想，最后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他的妹妹们都非常喜欢亲近他，出了府，那些远房的表姊妹、堂姊妹，哪一个见了他，不是一会儿就围着他“哥哥长”“哥哥短”的？

曾牧笑着走近两步，弯下腰看着温娘道：“娘亲曾说过，温娘没有哥哥，可是突然看见表哥，有些胆怯了？莫怕，表哥送你一个好东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放在温娘面前，哄小孩子似的说道：“来，温娘，拿着，拿去玩儿吧！”

明如温的目光从曾牧身上收回，慢慢移到他手上。

那是一个布偶娃娃，一看就是出自家里绣娘之手，外面买的可做不了这么精致。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温娘这样的小姑娘，就喜欢这样新奇又精致的东西，上一世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布偶，小心又欢喜地问道：“这个布偶，是送给我的吗？”

曾牧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嗯，好像是：“那当然了，这样精致的布偶，就得送给温娘这样精致的小姑娘！”

明如温一笑，露出一个小心又欢喜的笑容。

曾牧见她笑了，心中得意。

这个布偶看着简单，却娘亲特意吩咐府中绣娘，挑选最好的料子，最好的针线，换了十几个绣样儿，用心做了十来天，才做出这么个独一无二的布偶。若是温娘不喜欢，那才奇怪了呢！

“这个布偶，是送给我的吗？”温娘问出了和上一世一样的话。

曾牧的回答也没变：“那当然了，这样精致的布偶，就得送给温娘这样精致的小姑娘！”

明如温露齿一笑，那么天真纯善：“那这样精致的布偶，是谁送给表哥的呢？也是因为，表哥和温娘一样，是精致的小姑娘吗？”

曾牧一怔，有些好笑地解释道：“表哥是男子汉，可不是温娘这样的小姑娘！”

明如温歪歪头：“这个布偶不是别人送给表哥的吗？”

曾牧觉出似乎有些不对，却不知道哪里不对，诚实地回答：“不是别人送的。”

“哦~”明如温意味深长地看着曾牧，把他看得浑身不得劲了，才继续道，“原来，这个布偶是表哥自己的，表哥今年多大？像表哥这么大的男子汉，竟然喜欢随身带着这样精致的布偶娃娃，可见是真的特别喜欢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曾牧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对话哪里不太对，面颊通红的解释道，“这不是我的……”

“那就是你方才在骗我？”明如温板起脸，非常生气的样子，“娘亲说，为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诚信待人！你竟然欺负我年幼，拿话诓我？”

“不是，温娘，我没有要诓你……”

“那这玩偶就还是你的了？”明如温打断他，嘲讽道，“那你方才还矢口否认，摆明了还是要骗我！说到底，你就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