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通体鲜红,只有小孩拳头大小,褚清全树虏光也才有十二个,经这一分褚清手里也只有六个。
这点果子说是垫胃也是勉强,但有却是比没有的强。
褚清搂着野果翻身上、床,视线瞟了眼,角落里那只肥兔子,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没有动他,只是拿起一颗果子狠咬了一口。
一口咬下,满口酸甜的汁水在味蕾绽放,褚清下意识眯了眯眼,神情格外的满足。
可这满足之色却在下一秒消失一空,变得麻木冷漠。
视线也从那受惊的兔子身上移开,凝到手中这被她咬了一口的果子身上。
这味道......
褚清神色晦暗不明,一口将掌心剩下的果子吃下,褚清便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影藏在阴暗里。
留出一颗给小红啃食,其余的褚清都一小口一小口吃的格外珍惜。
尚清一直悄悄注视着褚清,自然看到这一幕,甚至看到的更多,他看到褚清转身那一瞬眼睛里晃动的水花。
她这是在哭?
尚清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野果,眼中浮现出一片深思。
千里外的一处断崖下,瘦高的身影挂在一树枝上,鲜血一滴滴的从那人口中流出,滴溅而下,将下方土壤浸出一片血红。
滴答!
路过的采药人猛的感觉脸上一凉,下意识伸手一摸,便见手心一片猩红。
抬头一望,便被一张皮肉横飞的脸吓得大叫一声双腿发软,直接一屁股坐在那血坑里,一时间屁股一湿,竟不知是尿的缘故还是沾血的缘故。
采药人年岁正值二八,自是年轻强壮之时,猛的被吓,也能在瞬间缓过来,抬起手中自制的火把,往头上一照,故作镇定的往那一瞧。
倒是没有之前晦暗里那般恐怖,也能细细分辨,看清树上那人光头上的戒疤,采药人心下一松,便将药篓子往地上一扔,上树把人给扒拉下来。
这世道若不是见这是个僧人,采药人是绝对不会管的,毕竟是好是坏谁都不知道,贸然救了说不准还惹祸上了身。
而僧人这类方外之人,哪有什么仇什么怨可结的,自然采药人便没有那么多顾及。
将人拖下,采药人先探了探这倒霉和尚的气息,见还活着,便从药篓子里扯出几棵内服的药草在口中一嚼!便塞进这被树枝划拉的有些面目全非的和尚口中。
将药篓子挂在自己前方,采药人一把背起这瘦高和尚,手拿着快要熄灭的烛火便往山下家里赶。
而其间那药效起来了,那瘦高和尚也稍稍清醒了些,可嘴里横横绕绕也就那几句话,连采药人询问其是谁都毫无反应。
只是呢喃着灵童、尚清什么的,听的采药人脑壳都发大了。
同一时间悬崖上,三个魔修跪倒在地身子有些发颤,他们也没想过追过来竟然只是那个大秃驴。
灵童竟然消失无踪。
为首的魔修并没有看跪在自己身前的那三个手下,视线阴冷至极的盯着远处,手中那冥虫被魔修捏得吱吱叫唤。
直至被捏成一滩肉泥,魔修也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