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做错了什么用得着她来饶恕自己?
“师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青姿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只好满怀希望的看着宁因,乞求得到她一句“开玩笑的”。
可是她得到的只是宁因更加嘲讽厌恶的目光。
“所以你果然是个蠢得,没有师尊的庇佑,你便什么也不是,当初你又在我面前炫耀个什么呢?如今师尊放弃了你,你也不过是一坨烂肉,任我搓圆捏扁。”
宁因那带着满满恶意的话语终于让青姿清醒,可是她还是不懂,既然她如此讨厌自己,当初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
“呵呵,蠢得天真,你以为我会有那个闲心教你写字,教你读书,给你做饭,为你疗伤吗?你以为你是谁?”宁因话虽这么说,可是她的眼中迸发出来的却是浓浓的厌恶以及恨毒的目光。
就是这个贱人,即便自己将她改造的一无是处,却还是能吸引住师尊的目光,凭什么?
那是她的!
青姿怎么敢染指?!
“不是你,那又是谁?为什么我记忆中都是你教导的我?”青姿的神色间有些慌乱,特别是在看到宁因面上愈发诡异的神色时,心里更是慌乱无措。
“想知道?等你去了地下,再自己慢慢寻找答案吧!”
“你!”青姿眼神警惕地看着靠近的宁因,想要后退,却动弹不得。
“放心,我现在不会让你死的。”不等青姿松一口气,她继续道:“我怎么可能让你死的痛快,那样,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这一遭了吗?”
知道宁因是真的不会放过自己,青姿的心中一声悲鸣,知道自己或许真的错信了人!
宁因围着青姿走了两圈,自问自答:“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师尊的地方呢?哦,是这张脸吧,看起来乖巧无辜,慈眉善目的,确实挺招人疼,脸我这张令无数男人着迷的脸都被你给压了下去。没了这张脸,他怕是看你一眼也不肯了吧。”
青姿没空去思考为什么她会说师尊喜欢自己,此刻她浑身修为被废,身受重伤,连那股神秘的力量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她当真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青姿心里害怕,怕未知的真相,怕这张记忆中如姊如母的脸对自己做出再也无法挽回的事情。
宁因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刀锋挂绿的匕首,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你这张脸我看得碍眼的很,这一次,我就要毁了它!”
青姿瞪大眼睛还来不及说话,就感觉脸上被割了一刀,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在伤口上蔓延,如同被火舌舔过。
一时忍不住疼痛,青姿尖啸出声。
“很痛啊?别着急,很快就会来不及喊痛了!”
而后那把沾了腐蚀性剧毒的匕首便在青姿的脸上一通乱划,疼的青姿惨叫个不停,到后面直接叫不出声,只留身体被疼的在不停地颤抖。
“师尊,救我,痛!”迷糊间,青姿毫无意识地呢喃出这一句。
宁因听到之后一张脸都恨得扭曲了。
这句话何其耳熟,前世的时候,自己就见识过,这贱人动不动就对师尊撒娇,只要辞月华在场,她一受伤就对着辞月华呼痛。
而辞月华也无比纵容她这一点,每次她一喊痛,辞月华便一副紧张至极的模样。
而更让她愤恨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这辈子她照本宣科,结果得到的是什么?
只是一番不痛不痒的说教:“修行路上危机险境无数,若是一点疼痛都受不了,又何必修仙?”
宁因心中何其不甘,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凭什么对这贱人那么好,对自己却冷淡平庸?
此刻青姿的这声毫无意识的呢喃无疑再度激怒了宁因的怒火。
她提来一桶浓盐水,从里面舀起一勺直接泼到了青姿那张已经被她划得烂肉模糊的脸上。
即便因为剧毒的腐蚀而疼到麻木,可是这浓盐水泼到上面的时候还是让青姿疼的一阵瑟缩。
她勉力睁开眼睛看向宁因,就见对方将一面清晰无比的镜子摆在了她的面前,镜中的人脸上不停往外咕嘟这红红绿绿的泡沫,刀口外翻,皮肉上还有很多水泡。
这一眼刺激的青姿猛地吐出一口胃酸水儿。
这一下无疑取悦了宁因,“哟,这是自己被自己恶心到了?”
青姿忍着疼痛阖了阖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了当初对宁因的信任与依恋,而是冷如深渊寒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认从未对不起你过!”
“从未?你夺走了我的男人,你告诉我从未对不起我?”宁因的面色愈发狰狞,如今的她已经将辞月华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压根就不记得所谓的未婚妻不过是他们悬壶洞一手促成,单方面认为的。
或许她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愿意记得。
青姿听了好几次夺走师尊,吸引师尊的话,所以她也知道此刻宁因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师尊,她道:“你明明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十分恶劣,又何来夺走你男人的事?而且,那是师尊,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还是我的,是时朗的!”
宁因闻言就扬起手想要扇青姿一巴掌,却在看到她脸上那一坨坨烂肉时嫌恶地收回了手。“贱人,你还敢狡辩!明明就是你用了狐媚的手段勾引了他!他明明知道你是鬼族,竟然想要瞒着所有人驱走你身体里的鬼气,可是我偏就不让他得逞。”
宁因继续道:“我找了御药长老,告诉了他实情,又去找了尊主,在你鬼气复发的时候拖住师尊,让尊主他们发现你鬼气的存在。果然不出我所料,便是他如何舍不得又怎样?还不是保不住你?”
青姿的眸子不由得瑟缩了两下,所以是她误会了师尊是吗?
宁因的神色又狰狞了起来,犹如一个深闺怨妇,她恶狠狠地瞪着青姿,恨不能将她大卸八块。“可是我如何也没有想到,即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也想要偷偷保下你!若是换作别人,挖你的灵核时,你根本就活不了。可偏偏他要自己动手!”
宁因有些癫狂了,她道:“他不仅在剖掉你灵核时候保住了你的性命,还直接承受了你应该承受的三百戒鞭!我好恨!你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庇护!”
说完她又笑了,“可是即便他如此做了又能怎么样?还是保不住你,他承受戒鞭受重伤,无法保护你,即便是你逃过了昆仑山那群人又能怎么样?最后还是得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