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强盛对柳氏印象倒是深刻,因为之前柳氏爱女决绝那一幕令人难忘,是田家为数不多通情达理之人。
“杏花,过来见见孙老爷。”说着柳氏让后面的杏花过来拜见一下她未过门的公公,谁知田杏花压根没有反应。
见田杏花迟迟未行礼,孙老爷面色难看几分,“怎么?都进到我孙家了,还想再反悔不成?”
难不成还想再次把他孙家当猴耍?
方巧玲是知道内情的,趁着田杏花没醒过来,几乎是押着她上前给孙老爷鞠躬行礼,“孙老爷,你这说的哪话,我们田家这次特别有诚意的。”
不管了,一定要赶在杏花醒来之前,把这事给坐实了。
就算大房事后发现也是无力回天、无法改变。
想到刘招弟跳脚的样子方巧玲只差没哈哈大笑出声。
孙老爷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孙家也难看,也想让孙少爷走得安心,至少她们田家识趣带了个女娃过来。
他说:“那行吧,让你侄女跪在前面给我家文书守灵吧。”
“好的,孙老爷。”
柳氏则是从桌上拿起了三炷香,虔诚地拜了拜,安慰两句:“孙老爷,节哀顺变。孙少爷泉下有知一定会希望你保重身体。”
孙强盛感激一脸,是呀,他家文书让他要好好活着。
田大河也是有样学样,“孙老爷,孙少爷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好好生活。”
那副虚伪夸张的表情,孙老爷鸟也不鸟他一眼。
方巧玲扶着田杏花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孙老爷在旁看着算满意,算她们田家还有点礼仪。
只要老老实实在他们孙家守寡,他自然也不会亏待人的。
他就不想让文书一个人孤孤单单离开,以后也有人一起下葬。
对于孙文书的死,孙强盛自然是难过的,但也是一种释然。
因为打从孙文书从娘胎生下来大夫就说过他活不过二十岁,这些年是他一直四处求名医良药,他才能多活些日子。
文书生前怕他难过,明明不想再想喝药还为了他坚持着,喝药喝到吐血。临死前还让他别伤心,死后也是一副安宁的脸。
他不该一直自私地强留着他,甚至还糊涂地想要为他改变命运,以为冲了喜他就能好。
想想他也是可笑到极点,那么多年的病名医都没办法,怎么可能娶亲就好。
看他一直被病折磨着他这个做爹的心如刀割,如今走了也好至少对他是一种解脱。
“额!”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方巧玲的动作太大让昏睡的田杏花有了反应,加上周围凄凄切切的哭声吵醒了她,她动了动。
见状,方巧玲心脏“咯噔”一跳。
千万别呀,别在这个时候醒来。
不然可就麻烦。
然而方巧玲心里把各路大神都求了,也无济于事。
田杏花整个人靠在那棺材边,不知的还以为她难过得不行,以为孙家娶了个好媳妇。
她摇了摇头,茫然地掀开头遮,这是哪儿呀?
醒来得十分及时。
当看到前面一副棺材,孙文书躺在里面时,她吓得直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