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慕的心从不亚于他,你可知道?”他的脑海中略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将原本相贴着的脸挪开,捧着她泛红如彩霞般秀美的脸颊,自言自语道。
她那合上的浓密的睫毛动了动,迷醉的眼眸中闪过瞬间的惊异。他感觉到了,默默地扶住她的颈部将她整个人放置在柔软的被褥中,随后神色平淡地走出房门。
门关上了。寂静之际,她的脸颊处终于忍不住留下一条条的湿痕,宛如滞留在窗面的雨水滑下,冰凉而彻骨。她无神双眼盯着床顶一动不动,彻夜难眠。
万尘寰在楼顶上抬头望着皎月,眉头一直蹙着无法展平。
对不起……他在忍耐,却止不住心中的歉意。
直至天边将要破晓,窗外突然间传来一声异动,她失魂般的眼猛地警戒起来。
“唳唳!唳唳!”
白染听见后不由得缓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打开的窗户,一团白白的肉球“嗖”地一下扑进了她的怀里。
“瞅瞅怎么来了?”她把缩在她衣襟里面的瞅瞅扯了出来,看着它一脸憋屈的表情,忍俊不禁,“是谁把我家瞅瞅欺负成这个模样的?”
百斋缘内突然传来了打斗声,精致的长廊上已然面目全非,横梁截断,店里管家苦不言堪,半威胁半乞求道:“你们不要在这里打架了!你们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里可是京城第一酒楼,我们上边可是有人撑腰的!”
酒楼的练家子因劝架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的摊在地上。
白染听着外边的声响,抚摸着瞅瞅的羽翼,闲扯道:“凡人有自己的命数,我们不必插手,你是不是给我带了消息,我先看看。”
她施法把纸条显现出,只见纸条上写着:恩主,请您回雾灵山一趟。
是泠风的传信,莫非是雾灵山出了事情?
她眉头一皱,问起瞅瞅:“雾灵山可好?”
“唳!”白鹢点了点头,白染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布下疑惑。传信上未说明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泠风措辞模糊?
说罢,她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出了房门,却在开门的一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精美雕刻的长廊,现如今断垣残壁,刀剑留下一道道深沟。
这力道……莫非是……
她立马从楼上一跃而下,轻稳落地后声边传出一人的好心提示声:“公子莫要出去,那两仇敌敢在这里动手,定有王法收拾!”
白染没有理会,冲出去之时,看见两人在大打出手。她将紫魁萧唤出,以护法之力挡在玄墨面前,万尘寰慌乱之下刹住了剑锋,但是冲出的剑气还是将白染的衣袖划破一道裂痕。
他心里一紧,触不及防。
玄墨连忙担心地想查看她的袖口,白染默默地把他的手挡开了:“只是衣服划破了,没受伤。”说罢,她盯着眼前的男子十分不满皱起眉头,语气冷冷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言外之意,她不想看见他。
玄墨目光凛冽地盯着白染身前的男子,千钧一发之际,手里的剑随时准备破力而出。
“这是费用,拿去修缮和安抚。”白染把银两扔在了躲在角落的管家手里,俯视着地面上近百个白缘斋守卫被震得倒地吐血,挥手将他们的记忆抹了去,转身带着玄墨瞬间消失。
身后的万尘寰瞥见白染手上牵着的他人衣角,神色黯然。
“你怎么来找我了?还和他打了起来,你本不是行事冲动的人。”白染问道,玄墨不难听出他话语里的不满。
“我要去找你,结果被他拦下,我还没问你,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