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也未听到赵弦之同他谈及此事,别说是让他解毒了,连中过毒都没和他说,只说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还定下约定,等他下次来京城,介绍一个人给他认识。然后,那日,两人便在湖边喝了一夜的酒。
季笳是百思不得其解,见莫北听到“中毒”二字,也是一脸疑惑时,抓住时机逮住了想要溜走的莫西,拷问了一番,这才知晓赵弦之曾和莫西两人去往湘城,途中被人追杀时中了毒。
一听莫西说赵弦之只带了他一个人时,季笳生气地道:“真是胡闹!”怎么能只带一个人,他难道不知道,这朝堂上,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吗。
被斥责的莫西很是委屈:这又不是我决定的,为什么要对着我凶呢。
季笳说完之后,又是问,之后呢。
莫西摇摇头,说当时他们两人失散,分别了两个月,再遇到后,主子身上的毒便已经解了。此后,便再未提及这事。
听完莫西的话,季笳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家伙,到底解没解毒,自己心里都不清楚的嘛?这回了京也不知晓找个大夫看一看,就这么放任不管。再不济,见面时,让他把个脉也行。
这么多方法,是什么也没干。这人还真是长进了!
季笳看了一眼晕得很是安详的赵弦之,着实是搞不懂对方是个什么想法。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否是真的找人解了毒,不过医术有限,这才余毒未清,亦或是根本没有解毒,这毒一直隐藏于身体中,随着时间的发展变异,逐渐伪造出余毒未清的假相。
赵弦之,不会是连毒都没有找人解过?仅是因为没了症状,便以为彻底解了毒吧?这样便太可怕了。他还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应该只是简单的余毒未清。
可无论是哪一种,赵弦之心里都应该有数,理应再找人看一看。这是有多忙?连找个大夫的时间都没有。
季笳还真想好好问一问他这好友,可他再想质问,也得等人醒了再说,他叹了口气。真不想管赵弦之了,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去吧。
昏迷中的赵弦之:我还真忙到忘记自己曾经中过毒这回事了。
莫西见季笳神色不对,以为主子情况很严重,连忙开口:“季神医,主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醒?为何会问我中毒之事?”
季笳哼了一声,“没什么大碍,不过是余毒未清,这才昏迷了。”
“余毒?那该如何解?总得开些药,把这剩下的毒给清了吧。”莫西又问。
“现在解不了,他脉象太过平稳,我能看出余毒未清已是不易,若还想查出他所中的具体之毒,怕是难于上青天。为了安全,我不能随意开药,得等人醒了之后,我才能替他解毒。”
好在季笳慎重,未胡乱开药,等赵弦之醒了之后,他才看出他的身上竟混了两种毒,其中一种便是莫西知晓的追杀之人所下的,而另一种……这是后话了。
季笳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话,两袖一挥,走了。他打算去翻一翻师傅留下的书,希望能找到点方法,让人早点醒过来。
莫西忙跟了出去,在后面喊着:“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总不能让主子一直这么躺着吧?”
季笳回了句:“拿棵老参给他吊着,死不了。”其实不用参也没事,这不担心他不给莫西找点事做一做,他会胡思乱想。刚好这参呢,也能给赵弦之补充点营养,他这脸色看着并不好。这是日日熬着不肯睡吧,否则脸色怎会如此之差。
为何觉得自己年纪轻轻,便已经操起了老父亲的心,季笳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