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誓言，足够毒，足够狠，完全不像是一个阳光向上、积极开朗的人说出来的话。

然而，这并不是第一次，当年在靖王府放血的时候，他就说过这样的话，一时间所有靖王府的人全都静默了。

血流了很多，程焰的脸白的像是一张纸，长得不赖还相当帅的脸如同一张鬼脸，身躯像是一只高飞的风筝，随时可能断了线。

他的状态很不好，练武十几年的内功也无法逆转失血过多后的悲剧状态，当年只有十岁的他当年吃过怎么样的苦头，根本难以想象。

“不过，我想程家的那群胆小鬼应该是不敢的。当年墨家一夜之间被灭门，已经告诉了整个江湖凌霞宫不是好惹的，这些年尊主灭掉的门派也不少，绝不是一个仁善可欺之辈。我爹死了，你们却逍遥的过了十八年，要不是尊主脾气好懒得管你们，程家会有今天的平静吗。”

程焰突然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了程烁身后的每一个人，每一个都参与了对他一家四口追杀的人，毫无血色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嘲笑而诡异的微笑。

“忘了告诉你们了，尊主是个很强势的人，要去惹他，你们不敢！”

程烁胆子大还好，但那些参与过围杀程南的人都有些颤抖了。凌霞宫的手段很少显露，但一旦爆出来，绝对不是他们程家承受的起的。

程焰说的没有错，他们就是胆小鬼，他们的确是怕了，当年不计后果的杀掉程南也是因为怕了。

程南曾经是整个程家的噩梦，是他们曾经做畏惧的人。

身为庶子，无欲无求受人凌辱却自学成才被人算计，百倍奉还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江南一绝，九州皆知。

那时的程家家主夫人出身江湖名门青灵山庄，不知道是她本人的问题还是青灵山庄实际上早就出了问题，她的为人是不咋地的。

身为家主夫人，却教唆着家主，搞得外宅内宅全都乌烟瘴气的，人心也是乱糟糟的，碰上程南这样出淤泥而不染且懂得上进、最后还闯出了名堂的人，他们自然会害怕。

最后，找了一个理由陷害程南，让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更没有给他还手反击的机会。

曾经的程焰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和疼爱他的姐姐一起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使程南在外经历无数风雨，在家一个伺候他们的仆人都没有，也能给他们姐弟俩一个安稳的家，所以程焰的童年即便在程家受到不少欺负，可一回家也是平安无忧的。

因为父母的保护和姐姐的陪伴，程焰很依赖他们，很天真的认为自己永远了所有，即便他因此有些懦弱、有些傻白，可父母姐姐总是在无条件的包容着他的小缺点。

直到七岁那年，一切都变了，他所有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了一场梦。

一觉醒来，耳朵中就全都是说父亲叛族，要诛杀他们一脉四人的消息。

父母在冲出程家的时候拼死一战，还是寡不敌众死在了乱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