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然是世子。”梅梅放声大笑,乐不可支。
云霖山人和梅梅进了屋子,拿出了几坛自己梅花酿,又拿了两个白瓷酒杯,吩咐当值的人拿来一些下酒菜和点心,准备开喝。
“梅梅啊,现在远文被削了爵位,你说话需要改改口,这样吧,在别人面前你就称呼他为师弟吧。你是我儿子,他是我徒弟,这么叫肯定没错。”
梅梅知道该改口,但这样的称呼却让他有些迟疑。“爹,这样称呼,合适吗。”
云霖山人略无语。“当然合适,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没有。”
“那他就是你师弟,记住了没。”
“记住了!”
“来,喝酒,咱们爷俩今天一醉方休!”
“好的,爹,干!”
从白天到夜晚,从夏日盛光到月满星空,一向冷清或者只有怒吼宋远文的屋子里,满是欢声笑语。云霖山人没有去板着脸训练暗卫,梅梅也不用再隐藏于暗夜之中,成为一把最锋锐的利剑,这一刻,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父子,一对久别重逢的普通父子。
他们曾接受过生与死的考验,曾无数次分离。大漠孤烟的黄沙,沧海灵山的明月,霓虚雪山的遗迹,北境边城的狼烟,每一处都深藏着深深的父子之前。这份亲情,从未言说,然早已烙印在灵魂的最深处,永远无法淡去,亘古长存。
很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过觉了,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的时候,梅梅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最喜欢的陈设,每一处都像是小时候在镇国将军府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绝壁峰有一处小院子常年空着,只有云霖山人会时不时地进去打扫一下,从不假手于人。皓天楼,这里是专门留给梅梅的地方,希望他每次回来都有一个舒服的地方休息,里面有个衣柜,放满了梅梅最喜欢的宝蓝色衣服。
自己住的地方栽种了许多枫树,爹娘的住处种满了桃花和梅花,一觉醒来仿佛就是二十年前,还是镇国将军府,还是那个人不多却温暖的家。
只是,只要感受到这样自由的气息就知道自己只是在回忆。金陵的风永远都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了,或许,这就是爹当年奋不顾身要离开的原因吧。
“梅梅,起了没,起了过来吃饭,昨天你不是说想吃百味轩的水晶虾饺吗,已经买回来了,趁热好吃。”
云霖山人的声音用内力传进了皓天楼,话语十分朴实,而每一个字都带着对他浓浓的关爱。
梅梅眼眶感觉有些热热的,视线也有点模糊。
等所有的事情了了,就再也不出去了,陪着爹守在绝壁峰一辈子,也不错。
“爹,我马上过去,咱们一起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