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点头,嘲讽道:“我当时就奇怪秀云平日里连一只都不敢杀的人怎么会对一个胎儿出手。”
“结果啊,是那个小妾演的一出好戏。”
“她根本没有怀孕,只是收买了诊脉的大夫,骗高天说有了身孕。”
秦辞书厌恶道:“她为了栽赃嫁祸秀云,连这种手段都用得上,她就是个妾,老盯着主母的位置作甚。”
妇人道:“人都是贪心的,谁不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
“总之,小妾背着高天做过的坏事被高成功一一抖了出来。”
“高天是个薄情的人,若说他爱着什么人,那就是他自己。”
“他疼爱高成功,听到高成功查出的消息后立马休了小妾。”
“高成功便好好收拾了一番欺负过他的小妾们。”
“秀云还在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许家人的面前,等秀云离世后,他开始变着法的欺负,折磨许家两父子。”
“秀云离世的第二年,也是洪水将至的雨季时,许乘越死了。”
电光火石间,佟岁怜想起秦辞书说过的三十年前溺水而亡的镇长儿子,那会儿的镇长,就是许宋。
她像抓住了什么头绪,说:“许乘越是被淹死的,对吗?而且从那年开始,你们镇子里再也没有洪水,因为每过三年,都会有祭品投入河中。”
妇人支吾其词,她说:“我不知道,都是听长辈说的。”
佟岁怜像是没说过那几句话,微笑着继续刚才妇人的话题:“婶子,你说许乘越死了,他是怎么淹死在河水里的?”
妇人道:“是失足跌进河里淹死的,那时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唉。”
被佟岁怜说出祭祀河神的事后,妇人如打开话匣子一直说个不停的嘴安静下来。
她目光闪烁说了最后几句话。
“反正,许乘越被水淹死后,高成功不再欺负许老爷子,只有每次喝醉才会找到老爷子家里来耍酒疯。。”
“这许多年来,许老爷子也不反抗,就任着高成功闹。”
妇人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但是乡亲们说,老爷子是觉得自己欠了高成功的。”
佟岁怜问:“为什么他们这么认为?”
妇人重新拿出一把瓜子嗑瓜子。
“这些人啊,不就是闲得慌乱猜的呗!老爷子一生做事凭良心说话,怎么会欠了高成功的?”
“是高天自己要休了秀云,让他没了娘,他倒是因为这件事招惹了人家半辈子,跟他老子不讲道理的性格一模一样!”
话落,院子里的高成功又开始砸东西。
两人一惊,想进院子里阻止他的破坏。
妇人拦了一下,“哎我说你们,不管死胖子多可恶,高家在蓬莱镇就是土皇帝,得罪不起的啊!”
她没拦住,嘴里嚼着瓜子看着他们挤进人群。
没等他们挤出人群,佟岁怜的身边冲出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
她看着女人的面孔微讶,这正是她在红鸢见树林里遇见的年轻母亲带女儿看花的那个女人。
自己还给那个小姑娘买了一盏花灯。
女人看起来低眉顺眼,安安静静,但是冲进院子里后立刻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放下小姑娘,抄起一把大扫帚就朝高成功的肥脸上招呼过去。
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死胖子,欺负一个老人家你也不怕损了阴德下辈子入畜牲道!”
“你就是看老爷子不还手好欺负才敢这么张狂,我告诉你,有我杨倾月在,你要想欺负老爷子,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