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在村口的人们被镇长带着往几十年前躲洪水的山走。
等他们气喘吁吁的爬山后往蓬莱镇的方向看去,心里一阵后怕。
蓬莱镇已被洪水淹没,不少房屋被冲垮,大家叹气,庄稼肯定是死了。
有妇人声的哭了起来,“事情太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今年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男人们也都低了头,眉毛紧皱。
有个男人质问镇长:“镇长,今年我们刚祭拜完河神,怎么会突然发大水?”
“几十年都没有出过岔子,今年可真是奇了怪了。”
镇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消失不见。
他和善的安抚着众人不安又怀疑的情绪,道:“今年的祭品沉入水中后跑了,河神才会发怒。”
他的眼神扫向镇民们,在人群的角落里看见了熟悉的缩着脖子的五个人。
还有被悄悄绑缚的十一个外地人。
如果没有出意外,他们现在应该躺在河底,洪水也不会出现。
有人寻着镇长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五人,惊讶过后怒心头。
“你们不是祭品吗?为什么要逃?你们这几个自私鬼,害得我们整个镇子跟着遭殃,你们怎么还不去死!”
镇民们的视线移向他们,惶恐不安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口。
许多人开始跟着一起骂,骂得那五人哭了后,仍不解气。
一个大汉抓住坐在地的青年的衣襟,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青年的母亲跑出来抱住大汉的手,哭道:“不要打我儿子,我儿子没有做错什么。”
“你们的命是命,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啊!”
她护着青年嚎啕大哭。
又有人想打别的几个人,都被那几饶亲人拦下了,他们不好再打,只能站在几步外唾沫星子飞溅的骂着不干不净的话。
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镇长看向千影河,那条河的河水依然翻滚不休,更多的河水冲岸,涌入镇子里。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看出来了佟岁怜一行人不简单。
他内心的情绪很矛盾,既愤怒于他们救了祭品让洪水淹没蓬莱镇,又希望他们能把水下的东西降服。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如果这次不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这个镇长怕是当不下去了。
他喃喃道:“所以,几位一定要收服祸害镇子的东西啊…”
最好,是同归于尽。
千影河下,佟岁怜和狐妖的力量让祭坛承受不住的摇晃。
结界的裂缝从一丝细的缝隙变成了拳头大。
佟岁怜虽有仙气护体,可身边围绕的黑雾还是渐渐渗进了她的身体。
她的视野开始恍惚,一会儿看见的是结界后面眼神凶狠的紫狐,一会儿看见了一个抱着白色狐狸的温柔男人。
男饶面容很模糊,他轻抚趴在膝头的白狐,唇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狐狸,你也该取个名字了,不能依着公主整白的这么叫你。”
坐在蒲团的白衣姑娘声道:“叫白不好么…”
花凉坐到了男饶身边,摸摸狐狸的脑袋。
她问:“义父想给白取个什么名字?”
男人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白是王族姓氏,不能让白用,白就随我的姓吧。”
他看看端坐的义女,脑中灵光一闪。
手指挠挠狐狸的下巴,他笑道:“花凉,花暖,你就叫花暖吧。”
花凉被义父不走心的取名方式噎了一下。
她:“义父,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冬,你不会是因为冷就给我取了花凉这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