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除了聂堂主武功境界和碧沉差不多,其他三人都要弱一些,面对源源不断的银针,应付起来有些慌乱。
聂堂主也在躲着银针,但相对从容一些,就是脸色有些阴沉,不过想着碧沉身上的银针应该也有限,等她用完银针,就是她葬身此地之时。
聂堂主想到这,勾起一丝笑容,心中大定。
然而碧沉身上的银针却不见底,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聂堂主他们四人越打心里越是发虚。
四人之中就数杨斜实力最弱,此时手持长剑应接不暇,已经被几根银针刺入身体,他紧张应战,一点都没察觉,还在继续躲闪着飞射而来的银针。
只听咚的一声,他还来不及说话,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不受控制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他倒地的声音让其他三人心中一跳。
原本坐在聂堂主身边的人也被杨斜倒地的声音乱了阵脚,他实力不强,被飞射而来的银针刺中,没一会功夫就倒地了。
聂堂主见自己身边的两个得力干将不明不白的死去,眼睛发红,但是又不得不全力对付着飞射来的银针,眼中的怒火几乎要迸溅出来。
碧沉神色淡淡,手上银针不停。
如果这时有人看到青雷堂的木椅,就能发现上面刺入的银针几乎整根没入,只露出一个银点,可见碧沉内力之深厚。
不一会,常信不知为何也倒下了,正脸朝下,碧沉看了他一眼,没再管他。
聂堂主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看见只剩自己还在和碧沉周旋,还被压着打,他红了眼,随时都会失去理智。
这时碧沉终于停下了银针。
倒不是她没有了,只是想留着点以后用,不想全部浪费在青雷堂身上。
聂堂主见碧沉终于停了下来,呼了口气,冷笑一声,语气阴沉,压抑着怒意道:“没有了银针,我看你还能怎样对付我!兄弟的仇,我来报,你身上的神丹,也是我的!”
话罢,就提着手中的大刀杀了上来。
碧沉神色不变,翻出甲骨断魂匕迎了上去。
聂堂主看到碧沉手上的甲骨断魂匕又是一惊,他是没见过碧沉,但是这十八大武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只要是江湖上有些资历的人手上都会有一本兵器录,上面就有十八大武器的详细插图,聂堂主熟悉得很。
十八大武器,不仅武器本身出色,更是实力或权力的象征,因为拥有它们的人不是实力高强,就是有强大背景。
否则也保不住这江湖人都眼红的武器。
这甲骨断魂匕,就是聂堂主也想得到,他虽然知道甲骨断魂匕在碧沉手上,但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心中忌惮的同时,双目也同时染上了贪婪。
碧沉杀手出身,与聂堂主缠斗时无比冷静,身法诡秘,聂堂主急着拿下她,已经露出了不少破绽,碧沉抓准时机,手持甲骨断魂匕往他攻去。
聂堂主看到这令不少江湖人闻风丧胆的甲骨断魂匕袭来,不由得惊得顿了顿,碧沉哪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右手拿着的甲骨断魂匕攻势不停,左手又翻出两根银针,屈指一弹,飞射出去。
聂堂主全副心神都在甲骨断魂匕上,压根没想到碧沉身上还有剩余的银针,手上的大刀挡下了甲骨断魂匕,却没有挡下银针。
聂堂主正想继续用力逼退碧沉,就感到浑身内力流失,身体逐渐不受他的控制。
他满目震惊地看了碧沉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碧沉漠然退后几步,他的刀率先哐当一声从他的手上掉落下来。
接着他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上,七窍流血,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已是断了气。
碧沉又翻出一根银针,对着常信那边比了比,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转身离开。
这天因为青雷堂要迎客,周围的侍从都被调去准备了,聂堂主和其他三个高层本来想在大堂秘密议事,遣退了下人,虽然周围有人发现了大堂的动静,但没有四人吩咐,谁也不敢靠近。
聂堂主自负实力高强,加上身边有三个武功不弱的兄弟,根本没想着叫人。
这倒方便了碧沉,不用费心去对付那些虾兵虾将,此行比她预想中要顺利许多。
可惜的是没问出青雷堂是否有人指使,不过看样子,八九不离十。
没见血的甲骨断魂匕被她收了起来,她拢了拢帷帽的帘子,光明正大地走正门出去。
有青雷堂的人看到她是从大堂里出来,又感受到她身上的压迫感,愣是没人上前去拦她。
碧沉走得慢,刚出青雷堂大门就看到几个混子押着一个妇女走进了青雷堂。碧沉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易池的人在城内约定的地方为她备好了马,碧沉不再多留,直接到约定的地方牵走了马,拿上了自己的包袱,骑马离开了川虞城。
她没有往易池新的据点去,而是换了个方向,快马加鞭往与天华国京城紫凰城只有一城之隔的镇宁城赶去。
川虞城和镇宁城之间隔了两个小城,碧沉赶到镇宁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碧沉随意找了家小客栈安歇了一日,换了身衣服,夜里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城西,一家卖香烛的商铺。
这家铺子的香烛极贵,平日里鲜少人问津,而香烛铺老板却毫不在意,价格依然贵得离谱,客人依然少得可怜。
周遭的人都在猜测讨论这香烛铺子几时倒闭,然而猜测了上十年,香烛铺仍屹立不倒,不由得啧啧称奇。
入夜,这香烛铺大门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