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眼睛眯成缝,林梓转身,看向那头的动静。
一粉袄宫女一手插着腰,眼睛瞟着洒了一桌子的汤药。茗笙站在桌旁,手足无措。
“你怎么这样。”半晌,茗笙才挤出这样毫无攻击力的一句话。
“我怎么了?”宫女的表情叫人可恨,“我怎么?你又凭什么指责我?”
“你......”
茗笙不会吵架,林梓见识了一遍又一遍。每见识一遍,他都忍不住想说他蠢。
他唯一的一个书童,怎么就这样傻?
宫女坐在一旁椅子上,仰头轻蔑看着茗笙,脸上不屑愈发明显:“不过受了些风寒,前些日子十三爷重病,也没这样娇贵。”
“不过是要你煎个药……”
“不过?”宫女嗤笑,“你可懂宫中的规矩?你动用个膳房煎药,咱们不单单要麻烦太医院,还得通报上头,一整个膳房为你劳作。”
后头一宫人笑着补充:“就是前些日子贵妃娘娘,也给撒了好些银子。”
如果茗笙还听不出来这些宫女的意思,他就真的是枉活了这么多年。
不过是为了要赏银。
茗笙咬牙,看了看桌上滴落的药汤,又扭头看向床上的林梓,从匣子里拿出一根玉簪。
上好的糯种翡翠,拎在手中冰凉彻骨,上头雕着只五彩鸟,仰头长鸣,小小的三角嘴处是簪上唯一的红色。
算不得珍奇,却也精致。
茗笙将簪子递给领头的那宫女:“也不知姐姐们喜欢什么,我不敢擅自动用四爷的东西,自己唯有这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