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众人心底里都清楚，何为孝道？忠义先于孝道，自古忠义两难全。

揉揉眼睛，林母恢复了常态。她和林将军一起往里头走，两位副将被小厮引去大堂。

“景曜。”林母道，“阿沐和阿槿都走不脱，只有小梓在屋中，不如唤他来拜见。”

“小梓在家？”林景曜讶异，很快反应过来如今是国子监休假的时间，林梓在家很正常。

于是他笑，“是我疏忽了，让他过来，我仔细瞧瞧。”

“哼，可不得瞧瞧。”林母不悦，“走在集市上，你怕是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

林景曜不好反驳，垂头赔笑。

林梓被丫鬟领进来的时候，就瞧见偌高个子的林景曜弯腰站在林母身旁，甲胄加身，满脸笑容。

与他浑身冰冷的铁器不同，林景曜的笑容叫人觉得温暖。

不必茗笙提醒她，林梓也知道，这就是她爹爹。

“爹。”林梓拜，悄悄打量林景曜，这个名义上她的父亲。

常年驻守边城，林景曜的肌肤晒得发黑，与林沐的黑又不同，林景曜的黑从里而外，如同常年在外劳作的老农的皮肤。

浑身肌肉因为锻炼，既结实又壮硕，尽管掩藏在铠甲之下，也能轻易从他不经意握紧的双拳看出。

“哎。”见到林梓，林景曜连眉尾都飞扬了起来，“小梓，过来，让爹爹瞧瞧，这些日子你长得好不好。”

林梓顺从的走了过来，嗅见他身上隐隐的血气。常年征战，杀人无数，林景曜连骨头中都透出这样一股气息。

不过，这并不让林梓觉得害怕，反而叫她心中对林景曜的好奇之心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