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坐在餐厅里吃着午饭，高耀羽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道：“妈，跟你说个事。”

“你弟一早起来刚跟我说他要辞职了，怎么？难不成你也要辞职了？你可是自由职业者啊，还能辞职？”

“啊？”看老妈好像突然心情好了许多，高耀羽反而有些发懵，“他辞职了你就那么高兴啊？”

刚往嘴里塞了一勺粥的高熠羽含糊不清地道：“老妈不让我辞职。”

这下高耀羽更是搞不清楚状况了。

看她一脸茫然，老妈叹了口气道：“你们以为你们的老妈就那么自私啊？不考虑你们的理想，你们的感受，一味地逼你们做不喜欢做的事？”

“当然不是！”姐弟二人同时摇头。

老妈指了指高熠羽道：“你弟弟，从小就想当警察，我以为他会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过一阵就换个理想了，结果呢，多少年了都没变过。考了警校以后吧，我就想着他毕业以后去一个清闲一点的，没那么危险的部门，他倒好，早早地就向准了刑警队，还一心以进重案组为目标，他能有如此坚定的理想，我能说什么呢？”

高熠羽慢悠悠地喝着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老妈继续道：“是，我是经常担心他会有危险，有时候急了也会念叨着要他辞职，可是我究竟有没有强迫他的意思你们看不出来吗？他今早主动来跟我说想辞职，好，如果他真是为自己考虑，真是自己不想干了，那我不拦着他，可他不是，那你们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思？你们觉得这样我就真的开心了？”

说完了弟弟，老妈终于又把话头转向高耀羽：“我知道，我经常念叨着让你找个稳定的工作，你早就烦了，有一次你还说过，我非要你考公务员考事业单位，可家里明明有一个待遇还不错的公务员了，我也依然不满意。是啊，我是太挑剔了，你这个赚钱多的，我嫌弃不是稳定工作，你弟弟这个拿着稳定薪水的公务员，我又嫌弃工作太危险，加班太多，你说你们的老妈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不是的，那次我真是一时糊涂脑袋短路了才这样说的，妈你别再记在心上了。”高耀羽紧紧握着手里的勺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外人面前总能礼貌体贴，偏偏对自己最亲的人老是控制不住脾气，说一些伤人的话。

老妈站起身，走到客厅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放到餐桌上：“前两天我和你爸去了趟保险公司，给你们买了几份保险。耀羽工作没个稳定性，又没有五险一金，万一哪天市场变了，你的小说赚不了钱了，你怎么办？所以啊我和你爸都给你买全了，疾病的意外的医疗的，还有些储蓄型的就当是给你存钱了，以后要真遇上什么事，你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打开袋子将其中几份合同递给高熠羽，老妈又道：“你工作性质特殊，有的保险买不了，不过你们单位都买了，所以比你姐的少了些，不许说我们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