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坊就是古代的书店。
两人转了两条街,看薛定柔熟悉的程度,他应该是常来的。
这书坊还挺大,既然薛定柔要挑一会儿,她也该把她的事情给办了。
方苔站在门口,刚巧,斜对面就是一家卖字画古玩的,就回头跟薛定柔打了个招呼,“你慢慢挑,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她悄悄溜到这个名叫“了心斋”的字画店里。
字画店略小,但摆得满满当当,方苔虽不是行家,也瞧出这家店的货品都有点名堂,老板当是个有品味的人。
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面容不凡,就倚在红木桌上打盹儿,面前还有一壶茶,几粒花生。哇,一屋子高价货品,他就在这闭眼睡觉,也不怕丢东西。
方苔在角落的柜台上,看到几块小石头,正是刻章子的好料子!
“老板,这块多少钱。”方苔拿起一块鸡血石料的,有点喜欢。
老板半睁开一只眼,“十两银子。”
方苔噎了一下,“那……老板请问这一盘里,哪个最便宜?我就想做个章子,能用就行。”
老板又睁开一只眼睛,指指最角落的灰黑石头,“那个,十个铜板。”
方苔欣喜,“好好好,就这个了,劳烦老板帮我刻个字。”
“刻字加二十。”男人声音慵懒。
“好……”
这个老板终于同时睁开了两只眼睛,面无表情地拿起了刻刀,“刻什么?”
刻什么呢?她忘记想用什么名字了!方苔这个名字肯定不能用。一顿冥思苦想后,脑里突然蹦出了清代袁枚的诗。
《苔》,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白不在,就是这个,白不在。”方苔比划了下是哪几个字。
这是什么名字,男人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把字反描在了印章上,快速地刻起来。
这老板态度虽不好,手艺倒是了得,落刀精准,运力得当。细看他五官俊逸,只是眉间少了份神采,有种厌世的感觉。
方苔趁老板刻字的时间,使出了她溜须拍马的全套功力,努力套着近乎,只是男人没给她一点反应。哇,她可以确定了,这人是真厌世,除了谈生意,多余的交际,他一句话都懒得再说。
方苔略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这里收不收字画?“
“要看是什么样的字画。”老板斜看了她一眼,又专心刻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