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星宜听了这话便苦下脸来,正巧这时抚流拿了水过来递给他道:“这是怎的了?”
权星宜苦笑道:“我原以为这案子简单许多,没想到竟牵扯了许多。不仅仅只是鬼修,还出现了魔物。若是寻常的小鬼还好,但若是换个法力厉害的,我便彻底没辙了。”
抚流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这有什么的,不是还有我们嘛,若是遇到麻烦的……”
他还未说完,权星宜立即喜道:“如此甚好,本想着这案子涉及魔界鬼界可能会麻烦一点,但没想到有抚流殿下和您的朋友在此,如此,便简单多了。”
他立即站起又作揖道:“小仙先在这里谢过殿下以及殿下的朋友们了。”权星宜说完后接着看了看外边的天道,“天色已晚,小仙便先告辞了,明日小仙再来打扰殿下了。”
说罢,权星宜便拿着他的拂尘走了出去,看上去平稳不惊,但脚步却有些慌乱,仿佛要赶紧离开这里似的。
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的抚流:“……”他还没说完呢,也没说要帮忙啊!这个仙君怎么这么厚脸皮呢?
韶歌:“……”
这下轮到抚流苦着脸了,他转头看向言昭,“狐狸,你看我这灵力……”
言昭懒懒散散笑道:“你若是没这能耐,又为何要答应的这般快?”
抚流道:“绝无此事,我并未答应,是他自己一口咬定。我原是打算安慰安慰他的,我也没成想会沾上这事,毕竟,之前那案子还未搞明白呢。”
韶歌抿抿唇看向抚流问道:“你想帮他吗?”她顿了顿换了个说法,“或者说,你想帮这城中老百姓吗?”
抚流蓦然,半晌后,他说道:“但凡我灵力并未倒退,我是一定会帮的。”他没有再说别的,反而低下头安静吃饭,素日里来最挑剔的他,今日也并未再说这饭难吃了。
韶歌没有再问什么了,她知道,这已经足够了。
吃过饭后便已入了晚间,天色有些暮沉,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半轮圆月即将升起,使得这片竹林多了几分沉静。韶歌靠着竹竿,半眯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言昭寻过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他环抱着胸走近韶歌,女孩依然闭着眸,清秀的脸上恬静安谧。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气息了,女孩嘴唇轻启,“对于抚流,你怎么看?”
言昭伸出手将韶歌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桃花眼中尽是女孩的倒影,他嘴角笑着,嗓音清澈道:“抚流性子是好的,虽顽劣了些,但不失童真。况且,你问抚流想不想帮,虽然抚流是那样回答的,可我总感觉你也有这意思。你是想帮助这月下城的人们的。”
他笑着道:“抚流这人说的好听点便是仗义热血,可若是用别的词来说便是多管闲事了。你一直觉得他多管闲事,可是,是在含沙射影还是确实说的是抚流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是吗?”韶歌睁开了眼,看着狐狸的精致面貌,随后别过脸,又看着流淌着的河水,轻声道:“那你呢?”
言昭道:“我什么?”
韶歌这才看向他的眼睛,直直对视着,眼眸里波光潋滟,唇瓣有些红,她咬了咬唇瓣,轻声道:“你的性子又是怎样的?”
言昭怔了一下没有说话,他静了下来似乎想要沉思片刻。他的桃花眼依旧好看却未像初见时的那般挑着,这让韶歌又想起了未失忆前的他,纵使再怎么样,那也是只狡黠的狐狸呀。言昭又沉默了半晌,这才道:“我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吗?”
韶歌蹙了蹙眉,道:“我又如何会知道?”
言昭看着那双潋滟的眼眸,随后轻轻靠近,他声音压得极低,略微好听道:“你又是唤我哥哥又是唤我相公的,我以为你已经完全了解我的性子了呢。”
韶歌抬眸对视上他的眼睛,道:“此话怎讲?”
言昭低低笑了一声,随后他伸出手揽住韶歌的腰,轻轻摩挲,嘴角勾着,“我这人占有欲极强,既然你已经占了我的便宜,便要对我负责,哪怕……是做为妹妹的身份。”
韶歌咬咬牙道:“我又哪里是占了你的便宜?”
言昭歪了歪头又靠近了一份,鼻尖轻轻抵着韶歌的鼻尖,他道:“是吗?你且好好想想。”他顿了顿随后笑开,“在沂山时,我脑海中有一丝一闪而过的记忆,虽然只是一瞬,但我仍然记得清。”
他继续说着:“脑海中是一男一女在亲吻,可与之相反的是,是女子将男子抵在了墙上。”他亲昵的蹭了蹭韶歌的鼻尖,“我想……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妹妹你占了我的便宜啊。”
他又喊起妹妹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的滋味,随后,他晃了晃神,盯着韶歌的眼睛道:“原先我唤你妹妹,是因为我不知你的名字,你也不愿告诉我。可……今日以后,我似乎有了想要唤你的称呼。”
韶歌道:“是什么?”
言昭笑了一声,嘴角挑起,桃花眼微眯,极为俊美。他抱着韶歌的双手轻轻用力,嗓音挑着,缓缓道:“那便是……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