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星宜抱着卷轴站好,刚刚似乎也被吓着了。
“你为何会困在这里?”
“你要救我吗?”
抚流与聂景琸同时开口。
抚流眼里闪过一丝错意,随后道:“如果能救的话,我们自然会救。不过你为何困在这里?”
聂景琸道:“我原是……一名仙君,后因触犯了天条所以被贬下了凡。”
聂景琸在千年前还并不是魔。他是天界一名小小的仙君,却有幸得到一位神君赏识。此后,他便跟着那位神君尽心尽力服侍他。
“小琸,我听闻映日湖的荷花开了,众仙家都赶去瞧了瞧,我却不能离开这里。不然,你代我去看看也好。”那位神君冲着他笑。
聂景琸蹙着眉道:“……殿下。”
他不想离开殿下。殿下在这里原本就寂寞,如果他舍了殿下前去,那么殿下就连找个人说说话的机会也没了。
神君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满不在乎的笑笑:“你牵挂我作甚?我只是被派来镇守这里,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我也不会得到什么惩罚。现在只是要你去代我瞧瞧那映日湖的荷花,你便不乐意了吗?”
聂景琸忙道:“并无此事。”
神君道:“那你就去吧。”
后来,聂景琸如约去了映日湖。
湖中荷花开得清雅高洁,就如殿下一般。他不爱打比方,但他看见这荷花就像是看见了殿下。他偷偷摘了两只带回去打算献给殿下。
殿下看见后抽了抽嘴角:“让你去看花,你就这么看的?”
他不能理解殿下的意思。只看见殿下捧着荷花一脸心疼的说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后来殿下用了灵力将那两株荷花精心栽培了起来,在这地方也算是别有风采。
*
殿下是寂寞的。
他尝尝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山腰之上发着呆。
殿下镇守这地方,所以他出不去。这地方颇大,几座山连在了一起,山下镇压着一些东西。殿下为了这世间太平,所以选择或者说顺从了那位的意思,来到了这地方。
这诺大的地方只有他和殿下两个人,殿下只能和他说会话,可他又不善言辞。
终于有一日殿下也忍不了了,看着他说道:“你的性子是真的闷,若是小月栖在这里的话就好了。”
聂景琸脑海中闪过一丝画面,他似乎又看到了月栖黑着脸的表情。他抽了抽嘴角,道:“若是他在的话,定会与殿下你打起来的。”
“打便打,你觉得我会怕他?”
“殿下自然不会怕,只是月栖他也一定会卖了力气打的。”
以前月栖还在的话,隔那么几天便是要和殿下打上一场的。月栖是真的使了力气,殿下的脸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当然,月栖那家伙也没好到哪去。
这两个人都是互相下黑手的那种。
说到了那家伙,聂景琸一顿。他瞧见殿下的脸上闪过一丝怀念,他坐在那里,看起来寂寞极了。
只是,月栖现在也不在了啊。
又过了那么几日,这里终于迎来了另一个人。那名女仙子看着这个地方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走进来。
他认识她,是害殿下来这里的人之一。
他守在门口黑着脸道:“这地方不欢迎你。”
女仙有些害怕,她的眼睛里充满泪水,楚楚动人。可聂景琸并不吃这套,他手拿一柄长剑,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已经让女仙感到害怕了。
“小琸,不许无理。”
殿下不知何时出现的,他依然笑着,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他对那位女仙说道:“进来吧。”
那名女仙连忙小跑了进去。
殿下的身上有一股处事不惊的气质。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你来这里想必是来找我的,有事吗?”
女仙叫兰叶,只是一个小小的仙子。
兰叶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充满泪水,她的语气中皆是愧疚:“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会说对不起了。
殿下抬起眼睛,声音虽然还是那般温柔轻松,但终究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就只有对不起吗?”
兰叶的眼眶中噙着泪水,她咬着牙开口,“对不起殿下,我不应该冤枉了你,也不应该做那莫须有的伪证。”
迟来的道歉,但总归是来了。
殿下站了起来,“你知道因为你的随口几句乱缀,我便因此被罚在这里镇守这些凶兽的事吗?”
“我……我知道的,殿下。”
“本来,这是件小事。你受人侮辱,我救了你。我原本也没想着要你报答之类的,结果,报答还未到,报应便先来了。”
“我还是挺后悔的,后悔那时就不应该救你。”
“……殿,殿下。”兰叶的眼眸里皆是震惊,似乎在想殿下为何这般绝情。
殿下看懂了她眼里的神色,嗤笑一声:“你不必装的如此天真了。我一贯讨厌这样。讨厌你们这些虚伪、令人作呕的人。”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又或是出于什么。但因你那袭话,多少人白白受冤?甚至……”他咬着牙,“甚至我的月栖也被那个人打入凡间!”
“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