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只见头发高挽,一根赤色红绸随意系着,青衫换成了黑色劲装,黑色腰带腰间一束,身姿挺拔,更显干净利落,眉目精致,唇红齿白,一边扣起手腕的束带一边道:“婆婆我这就走了啊,早一点走也不用那么赶,您不是担心害怕我会错过报到的时间吗,我这就出发,您呀就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在肚子里,决对不会迟到的。”
一番话说得婆婆哭笑不得,合着倒变成为自己好了,看着眼前这假小子一样的装束,不得不叹服一声,陌上花开,公子如玉,但是要忽略掉潋滟着一汪春水的双目不时闪着狡ji算计的幽光,明明就很阳光帅朗俊逸不凡的如玉公子,愣是增添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我呸,什么公子,明明就了女儿身,每每有这样的疑惑时,婆婆就恨不得将这假小子挫圆了又捏遍,好好姑娘家怎么就长成了这副模样,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父母的孩子都长这样,可是..........
见小老太太又陷入自我纠结,甘棠吹了吹手上的储物戒指,嘻嘻一笑:“婆婆我走了,千万别挂念我哦,如果您老因为挂念我吃不好,睡不着之类的,棠棠会很自责,很内疚的哦。”
婆婆一愣,随手一招,柜子上的鸡毛杆子瞬间就到了手里,噼里啪啦就往甘棠身招呼过去:“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摇了一下头:“我呸,什么臭小子,你个臭丫头,没你在我不知多清净,要走就赶紧走,省得老太婆我一把年纪了,还整天给你东家道歉,西家陪不是。”
一时间,小院里喊打声,求饶声,鸡毛杆子挥运的呼呼声,一阵的鸡飞狗跳。
院门简漏的柴菲来回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平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待安静下来之后,怎么觉得那么的刺耳酸牙呢,婆婆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前还精气十足的挥着鸡毛杆子,满院子的追着甘棠打,恨不得将之抽打千八百遍,现在人走了,好似也带走了自己的满腔挥之不ji的力气,看了看手里的鸡毛杆子:“怎么这么无趣了呢。”
将之随手一扔,慢悠悠的向里走去:“这才刚走,还能听到苍惶逃跑的脚步声,怎么就已经开始想念了呢?这人呀,怎么拥有就不想失去呢?这种念想可要不得。”
村口,一株被果实压弯了枝丫的柿子树下,甘棠静静的杵立,看着这个自己生长了十六年的村子,十六年呐,多少欢喜,执着,打闹,闯祸,这个小小的村子包容记录着十六年的点点滴滴,以前也曾偷偷到外面历练过,都不曾有这样的感觉,每一次都是偷偷的离开,回来无不是一顿的鸡毛杆子追着满村子的逃躲,雷打不动,无一例外,可是被打了之后仍旧的该偷跑时还偷跑,该闯祸时仍旧闯祸,每一次都没有这种酸酸涩涩却有兴奋莫名的感觉,这次离开代表自己已经长大,可以全权决定自己的人生,真正的天高任鸟飞,海深任鱼跃,自由了,哈哈哈哈........
想到此,对自由的向往与憧憬瞬间冲淡了那几不可查的离别惆怅,在自由面前,感想,惆怅,伤感什么的统统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