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目光盯着肇事司机，白素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又能说什么呢？人们在犯了错误之后，通常情况下都会想着如果当初不这样做该多好？

可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就是没有如果当初

肩膀上传来一道重力，白素素抬头，迎上霍楚衍深沉的目光，“想哭就哭，别压抑自己，肩膀给你靠。”

白素素眼波一荡，差点没流出眼泪，世界上最令人感动的事情莫过于在你需要什么的时候，那样东西恰好送到你面前。

霍楚衍可不就是？

白素素还来不及感动，民警已经走到她跟前。

“白小姐，确认一下没有问题之后请在这里签个字。”民警拿出一份报告递给白素素。

那是一份有关肇事司机的审讯报告，白素素看完之后，问：“这个结果要如何处理？”

民警回答道：“按照刑法来说，对方交通肇事逃逸并且致人死亡的，要判处七年以上刑事责任，具体量刑还要看法院那边如何定。白小姐，你先回去，有问题我们再通知你。”

白素素点头，签完字后将报告还给民警，她最后看了一眼肇事司机，准备转身，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喂。”

白素素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肇事司机。

肇事司机木讷的望着她，许久才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为何，听完他的话之后，白素素突然就火了，“你撞死了他们，现在来说抱歉，不觉得晚了？”

就好比，我拿刀捅了你一下，再帮你把伤口缝住，你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如果他真的觉得抱歉，又怎么会逃逸呢？

“我”那个人动了动身子，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低着头坐在那里将自己跟世界隔绝。

白素素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很久之后，白素素再回忆今天，她有着深深的后悔，也许当时肇事司机是良心发现叫住她想告诉她真相，可是当时被她忽略了，以至于后来当她寻找真相的时候会是那样的辛苦。

刚从审讯室里出来，白素素撞见接到消息赶来的杨瑞。

杨瑞一见白素素，立马就说：“听说你签字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赔偿都还没有谈拢，你为什么要签字？”

白家人的凉薄她已经领教的够多了，如今杨瑞的凉薄，让她透心凉。

他们尸骨未寒，杨瑞关心的却是钱。

人性，如何冷漠到这种地步？

她突然发现周围的人一个都不了解，大家都是戴着面具在生活，包括她。

看白素素不理她，杨瑞一把抓住她：“我在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

抽走手臂，白素素冷漠的看着杨瑞，“你想要怎样的赔偿跟我没关系，我只做我能做的。”

“怎么没关系？”杨瑞拿出泼妇的本能，在警局里叫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带着梓轩日子有多难过？梓轩那么小，我又没有工作，你让我怎么养活他？”

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初她拼命努力为白家人创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没想到却惯出他们好吃懒做的毛病，没个富贵人的命，却享受着富贵人的福，她是说悲哀呢悲哀呢还是悲哀呢？悠悠书盟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