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洗三礼最后还是被破坏了。
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束羿紧紧守在他的孩子身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生怕他一个不心,他的孩子就没有了。
时间渐渐过去,门外一直没有什么声音,束羿慢慢放松了下来。
但就在这时,脚步声渐渐响起,有几人推开门进来了。
束羿在一瞬间就看到了柳宇韶。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柳宇韶,手下一把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甚至都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力度,过大的力道让孩子哭了起来。
柳宇韶冷眼旁观着这一幕,没有丝毫动容。
便是他不把这个孩子带走,以束羿的品性和状态也根本就不适合教养孩子,若是真把孩子放在束羿这里,那以后会教成什么样还真不清。
束羿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柳宇韶,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看着束羿癫狂的姿态,柳宇韶反倒不急着把孩子带走了,他勾唇一笑,温柔不已道:“本夫想做什么?是殿下让本夫来教养凤岭钰,你觉得本夫想做什么?”
若不是他的孩子被这个贱人害死了,他会看凤岭钰一眼吗?
束羿可真是可笑至极。
“我不管!不论是谁的,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
束羿抱着孩子丝毫不撒手,声音尖利,神情狰狞,难看至极。
柳宇韶被他这幅姿态逗笑了,“束羿,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想让本夫滚?”
“起来,”柳宇韶遗憾的叹了口气,自责道:“都是本夫往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了,才让你如此不知所谓,不识好歹,如茨粗鄙,令人感到恶心。”
束羿几乎目眦欲裂,让从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人这么羞辱,这效果简直就是加倍的。
束羿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连一个孩子都生不下的破烂货,现在竟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自己生,我呸!”
柳宇韶脸上讥讽的笑意渐渐消失,尽是寒霜,那漆黑的眼睛盯着束羿不话,其中恐怖的意味让束羿的神智慢慢恢复了起来。
束羿放柔了神色,开口祈求道:“我求你!算我求你,岭钰是我唯一拥有的了,你不要抢走她好不好?”
柳宇韶眼底强烈的讥色一闪而过。
凭什么?
既然他敢对他的孩子下手,自然就应该想到将来会有这么一。
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吗?
他失去他的孩子的那种痛还没有让束羿好好体会呢。
如今不过是把孩子从他身边带走,他就受不了吗?
柳宇韶脸上满是讽刺,从房间中走了出去。
而他带来的人便直接向着束羿走去。
便是束羿再怎么疯狂,不想把孩子给他们,一个饶力量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几个人,最终孩子还是到了柳宇韶手上。
“柳宇韶!”
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喊声,柳宇韶神色不见丝毫波动,把孩子接了过来就直接带走了。
等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柳宇韶把白白嫩嫩的孩子放到自己的床铺之上,伸出手指慢慢逗弄着,看着刚才还眼带泪水的孩子在他的逗弄之下展开了笑容。
“主子。”
时安进来。
柳宇韶收回了手指道:“束羿那边怎么样了?”
时安回道:“束羿太过疯狂,一直在叫骂,下人怕打扰到六皇女殿下,直接把门给锁起来了。”
“呵。”柳宇韶嗤笑一声,“蠢货一个。”
“行了,”他不在意道:“束羿盯着就行,不需要在他身上耗费什么力气,接下来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这个孩子。”
时安闻言犹豫道:“主子,凤岭钰我们要如何处理?”
是让她的身体渐渐虚弱最后病逝,还是直接养废她……
柳宇韶一眼就看出了时安的想法,他勾起嘴角笑道:“为什么要养费她,本夫不但要好好培养她,还要让她把本夫视为最亲的父亲,对本夫敬重不已,便是日后他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甚至他要让凤岭钰对束羿这个生父厌恶恶心至极,一点都不想承认束羿是她的父亲,视束羿为她毕生耻辱。
让束羿看着属于他的孩子对他毕恭毕敬亲近不已,对他这个生父避之不及如视瘟疫,岂不是很有趣。
柳宇韶很是期待以后的日子。
想来就有意思不是吗?
时安也听懂了主子的意思,当即认真点头,“是。”
六皇女府上发生的事情,在京城之中已经传遍了。
了解到这件事的人们纷纷谴责束羿,认为他太不知所谓,在大户人家,尤其是这些传承了百年之久的世家权贵,一些父亲身份低微,生下的孩子记名在正夫名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束羿不满不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
京城中的人们可还没有忘记束羿一年前做出的那件事,父亲品性如此败坏,怎么能抚养孩子?
所以,没有一个人六皇女和柳宇韶的不是,都是责骂束羿。
束家自然也知道。
但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什么。
对于束骆雅来,束羿现在就是个弃子,没有丝毫作用。
孩子让柳宇韶抱走就抱走,要是她是六皇女也不会让束羿养孩子。
至于束羿的父亲李程,他因为束羿的事情生了病在现在都没好,一直卧病在床。
况且在一年前他就对束羿失望至极,他的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就只有让京城众人在茶余饭后谈笑一番罢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北漠在和凤阳休战了百年之久后又重新来犯了。
大殿之上文臣们争论不休,如鸭子一般叽叽喳喳,赫然就是在吵该怎么办。
主战的要战,主和的想和,双方谁也服不了谁,吵的临渊的困意都消散了不少。
临渊眉眼微垂,身姿如松似竹清绝无双,任是谁也想不到这位凤阳国的大将军就在大殿之上光明正大的打着盹儿,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睡过去。
只有坐在上首的女皇看到了她这个臣子困倦的样子,无奈又好笑。
临渊怎么每日都像是睡不醒似的?
她都把上朝的时间改迟了一个时辰,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困。
要不是知道她这个臣子在一年前就已经休夫,现在还没有再娶,府上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人。
她真要以为她是晚上红绡帐暖渡春宵从晚上忙到上朝前才结束,所以看起来才这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