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苡要嫁人了,需要打制几套新花样的饰的,即便沈采苡从不缺这些。
还有便是衣物,也在裁制中,是按着京中最时兴的款式来做。
对着崔氏留下的宝石珍珠,李氏轻叹一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
沈采苡也红了眼眶。
吴氏和沈采则是眼红的很。
看着那殷红的红宝石、莲子米大小滴溜滚圆的珍珠、油润剔透的未雕琢玉胚,两人恨不能这些都是自己的。
那样子,让李氏忍不住轻轻蹙眉,沈采苡却是装作没看见,不太想理会。
有丫头过来请吴氏,说是舅太太想让七小姐过去小住几日,陪她解解闷。
其中意思,不过就是想让一对小儿女多相处,感情更好一些。
吴氏推脱拒绝了:“已经到了年关,诸事繁杂,嫂嫂初来乍到,事情应该更多,七丫头闹腾的很,就不让她过去给嫂嫂添麻烦了。”
“是,太太。”丫鬟听吴氏的吩咐,要去回吴家下人,吴氏叫住了她,“算了,我亲自去说。”
吴氏留恋看了一眼放在罗汉床上的一下子并未镶嵌的珠宝,眼中闪过贪婪不舍光芒,却还是转身离开了。
沈采苡颇为诧异。
吴氏和吕氏不是有了默契么?今日吴氏这口气,看起来像是反悔了。
李氏也听见了,不过没说什么,反正吴氏与何人做亲家,也轮不到她做主,但人选若是太不合适,自然有老夫人出面。
李氏一个伯母,实在没有主动插手的必要。
“夫人。”李氏陪着沈采苡选饰的图样,中间秋月过来,看了李氏一眼,却并未吭声,显然是有些私密的话要说。
沈采苡很有眼色走远,眼角余光却在看着秋月与大伯母李氏的嘴唇,看她们说些什么。
非是她想窥探大伯父大伯母的秘密,而是上一世,大伯父会投靠三皇子这件事情,沈采苡觉得很是想不通,总觉得中间有蹊跷。
因着最近京城的腥风血雨,闹腾的特别厉害,大伯父还成训诫过家中人,必然要忠君爱国,不许结党营私。
沈采苡想,这辈子的大伯父是清醒的,上辈子的大伯父,也不应该糊涂才对。
所以她最近在暗中观察大房。
这也是她会关注秋月和大伯母李氏说话的原因,她不想错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免得沈家重蹈覆辙。
秋月告诉大伯母,有位曲州的季太太,给李氏递上了拜帖,说要明日前来拜访。
李氏眼中含了笑意,“又到年底了,季太太真是信人,千里迢迢还亲自来送账册。”
秋月又提到了分红二字。
既然是不能让别人听的账册,那来源定然有蹊跷。
大伯父曾在曲州任左参政,这季太太也从曲州来难道是大伯父在曲州,有秘密的收入来源?
怪不得,她跟着大伯母学管家之后,时常过来大房这边,总觉得大房这边的摆设,看着低调内敛,其实却耗费很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