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墨站在书房门外。
没多久,便有小厮疾步走来,见到松墨,急忙行礼。
“怎么样,消息传过去了么?”松墨询问。
小厮急忙回答:“是,消息已经传给王妃了。”
松墨“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
今天林一发现了王妃在查关于京城里,燕王和姚湘君流言的事情,燕王便让他把姚湘君今日上门时候的情况,说与王妃听,让她不用去查了。
松墨觉得自己窥到了燕王的意思他总不好亲自与王妃沈采苡说自己愿意纳姚四姑娘为侧妃的事情,通过共享这个情报,倒是能不动声色,便把那个意思传过去,不伤王妃的脸面。
极妙。
至于燕王拒绝姚湘君的话,松墨没当回事,毕竟后来他询问的时候,燕王说是“高兴”。
松墨思忖片刻,就觉得自己办得还行,便进去回话。
燕王正在与柏先生说话,松墨悄然站在一旁,打算等他们谈完正事再上前。
燕王却已经看了过来,淡然询问:“消息传给王妃了?”
“回禀殿下,已经传过去了。”松墨没想到燕王会停下与柏先生的议事,询问这种小事、私事,立即回答。
虽然他半点儿都没延迟,就回答了燕王的话,但是松墨的心底,是充满惊奇的。
燕王之前不太管这些小事,便会他要回禀,也要趁着正事完毕的空隙回禀,燕王还不一定有耐心听完。
今天却迫不及待便询问他松墨心底暗叹一声,燕王这是迫不及待想让王妃沈采苡知道他想要娶姚湘君的事情啊。
燕王目光微闪。
无论于公于私,如今的沈采苡,都让他感觉很好,他并不愿意与沈采苡之间有隔阂。
午膳时候,他本想解释与姚湘君拉扯的事情,但想想沈采苡竟然让他亲自去见姚湘君、也不怕他与姚湘君再有勾连,他就觉得不痛快。
解释也说不出口。
沈采苡明明以为问过丫鬟,知道了他和姚湘君拉拉扯扯的事情,却根本不问,说明他与姚湘君怎么样,她都不太在乎的。
人家都不在乎的事情,若自己郑重解释了,沈采苡轻飘飘地应一声,那岂不是显得他特别可笑?
从午膳后,燕王心底便有些烦闷,十分不痛快。
等林一与他说了沈采苡让人再查流言的消息,燕王就让松墨遣人,把今天上午的事情,详细说与沈采苡听。
解释只是顺便,主要是让她不要再浪费时间去查了。
幽深凤眸中,有光芒微闪,燕王挥手让松墨退下,继续与柏先生说起正事。
没多久,俞崇远也过来了,还有几个幕僚,几人在燕王书房停留良久,连晚膳都是随意用了些,便接着忙碌到极晚。
眼见俞崇远露出疲态,燕王便让人收了卷宗:“时候不早,先生早点休息,其他事项,明日再议。”
众人散去,燕王径自回到恭华殿,沈采苡已经睡了,燕王自去洗浴完毕,上床看到沈采苡甜美睡颜,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可真是心宽的。
不知道怎么的,燕王心底有些着恼,垂着眼睑看了一会儿沈采苡,轻哼一声,低头咬上她小巧细嫩耳垂。
本是泄愤,咬了一口之后,却顿了片刻,改为含着轻轻吮吸,手也慢慢探索。
半年,朝夕相处、日夜相对,他早已经食髓知味,半点不想压抑自己渴望。
何况他今日格外的想要她,想掌控身下娇媚的女人,想让她因为他而喜悦哭泣,展现最美的一面。
沈采苡吃痛,迷蒙中,还未清醒,便低吟出声,“殿下别,臣妾臣妾困了”
“你睡。”燕王含糊应了一声,继续自己的动作,他一点都不想停。
姚湘君与他,多年来一直是一道光,捧着敬着把她当成比隆安帝还重要的亲人,并依赖着这份他自以为亲密的感情
今日里,他亲眼看她自己踩进泥淖又亲手把自己依赖的感情剥离
疼痛空落,却也觉得解脱。
而后,迫不及待,想要用另一份感情,填补那个空缺。
他密密膜拜她温软肌肤,从脸颊,到香肩,再回到嫣红樱唇上。
“采苡采苡给本王生个孩子,可好?”
沈采苡想笑。
思绪不知道怎么就飘了一下。
燕王惯常称呼她“王妃”或者“你”,这叫名字,似乎是头一回?
孩子?这是他想纳姚湘君为侧妃的承诺和补偿?告诉她,会让她先诞育子嗣?
沈采苡闭上眼睛,希望他快些完事,燕王今日却格外激动。
能娶姚湘君,就让他这般激动?
沈采苡真的很想把他掀下去。
理智却告诉沈采苡,不能这么做,后果她承受不起,她不能与燕王有了罅隙,沈家也不能与燕王有罅隙。
说真的,若如今燕王已经登上帝位,她不想伺候,还能避开,可如今不行。
她与燕王有了罅隙,姚湘君便更容易趁虚而入了,有了姚湘君搅合,燕王若是不信任她、不信任沈家,最后导致在夺嫡中失败的话,后果她和沈家,都承受不起。
沈采苡忍了又忍,在她忍不下去之前,燕王终于停下来。
他压抑着喘息,以鼻尖抵上沈采苡鼻尖,缓缓露出一个满足笑容。
洗浴后,燕王很快睡着,沈采苡却睡不着,等燕王熟睡,她顿了片刻,悄悄下床。
“王妃,可是要喝水?”今天值夜的是丁香,沈采苡握住了丁香的手,压低了声音询问:“你手中可有避子丸?”
她并不想要,这个补偿。
挺可笑的。
丁香惊了一下,而后快速回答:“王妃,您小日子就要到了,不需要避子丸,何况,避子丸伤身”
她有些心疼沈采苡,心中埋怨燕王。
“王妃,您不都是盼着有孕么?今日为何”丁香极为不解。
“就是今日的不想要!”沈采苡咬着牙,说了一句。
慢慢的,她冷静下来。
出嫁时候,便已经想过的,燕王总归会有三妻四妾。
不止是燕王,便是沈家家风已经非常好,他父亲与大伯,依然会有一二姨娘和通房丫鬟,在主母不方便的日子里,伺候他们。
别的权贵家里,妻妾争风吃醋事情,数见不鲜。
既然已经知道的事情,也决定接受了的,又何必矫情。
她苦笑,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司空见惯、也早已明了的事情,刚刚,就分外觉得难以忍耐。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有个孩子没什么不好,她本来就希望尽早怀上子嗣的,不是么?
刚刚,实在是太冲动了。
不该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