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真金子还真的童叟无欺的嫡亲孙女。
“现在没什么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刚暗松口气,老夫人又忽然补充道:“对了,映容你没有忘记要搬院子的事吧?”
“秀芳斋,当仁不让该是曦才住得起的院子。”
她淡淡完这话,完全不在意是不是又狠狠掴了二房几巴掌挽着凤明曦的手,优雅又从容地出了大厅,径直往她的院子芜清院而去。
回到芜清院,再无外人,老夫人也无须再端着长辈的仪态。
拉着凤明曦的手,一齐坐在榻上,眉开眼笑地看着这个惹人疼爱的姑娘无比痛快地笑了起来。
“曦,今是我这十几年以来,最痛快的日子。”
“快告诉祖母,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祖母有的,一准给你。”
“嗯,就算我这儿没有的,你能出来,我也想办法帮你达成。”
凤明曦对着高忻令屋子都洋溢愉快气息的老太太,心悄悄地疼了疼。
她现在有多解气,就证明她以前过得有多憋屈。
这是她嫡亲祖母啊。
是真心实意疼着她爱着她,一心对她好的老人家。
想到这,凤明曦心头就柔软了几分。
她自然而然地往老夫人怀里靠了靠,撒娇般扯了扯老夫人袖子,脆声道:“能逗祖母一乐,也算我这个做孙女的多少尽了孝心。”
“对祖母尽孝,那是应份的。”
怎么能提要什么赏赐不赏赐?
老夫人愣了一下,继而激动地搂着她娇娇软软的身子,颤声问:“曦,你刚才叫我什么?”
少女自她怀里拱出脑袋,笑眯眯道:“你就是我祖母呀。”
“好孩子,好孩子……。”老夫人眼眶一热,搂着这善解人意的姑娘,欣慰地含泪而笑。
心情平复之后,老夫人心疼她之余,又不免为她担心起来。
“曦,刚才你是怎么想到用映容的血代替你的血的?”
这孩子才刚回府,就彻底把二房得罪死,往后的日子只怕……。
可看着少女娇憨俏美的模样,老夫人心里便柔软成一团,觉得怎么疼爱她都不够。
罢了罢了,得罪便得罪罢这府有她一日,她便能护着这孩子一日。
倘若她不在了嗯,她不在了也没什么日后,自也有能护得住这孩子的人在。
凤明曦心中一动,狡黠地转着眼睛,面上笑吟吟的,一副无辜纯真的样子,“滴血认亲这事不是她母亲提出来的嘛,我怕痛啊我就想,得在大家面前证实这法子有没有效,我再放自己的血呀。”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得越发开怀:“这事,你做得好。”
理直气壮自己怕痛,这孩子真是深得她心。因为怕痛,所以让别人先痛。
凤明曦这么,不过是不想令她太过担心自己而已。
严氏都已经暗中差杀手去杀她了,一个对她能下死手的人,她还用得着对严氏手下留情?
还需要怕得罪严氏,将来日子会难过?
如果会,那个人肯定是严氏而绝不会是她。
“祖母,我、我能跟你提个要求吗?有件事一定得劳烦你老人家亲自去做,才行啊。”
老夫人看见她纠结又心翼翼的模样,心提了提,又悄然放下了。
她对这孩子虽然不敢十分了解,但这孩子秉性善良即便有什么过份要求,也不会有违原则。
就是不知能令她这孙女如此纠结的究竟是什么事。
想到这,老夫人心里反倒有些好奇起来。
瞧这孩子眉毛都纠结成一团了,实在让人心生不忍,又觉十分有喜福
当然,还有种隐隐的不出来的满足与愉悦。
被一个辈依赖与信任,这种情绪对于老夫人来,是如此陌生与新奇。
“什么要求?你先看。”老夫人没有一口回绝,也没有立刻应常
事情能不能做,她总得先知道是什么事,经过考虑掂量,确定能不能做才能答应这孩子。
毕竟,这孩子看着是个聪明不会轻易吃亏的。可难保,有些事情上,这孩子会心软。
她总得给这孩子把好关。
凤明曦垂下眼眸,有些纠结地对了对手指。不过她深知此事纠结无用,况且,拖着不,还不如早早解决。
主意拿定,她将脖子上的玉貔貅解下来:“祖母,我想劳烦你老人家亲自去一趟宫里,把这个东西还给皇后娘娘。”
老夫人眉心跳了跳,目光不动声色在她掌心搁着的玉貔貅打个转,又轻轻拂过她的脸:“这么着急?”
她脑里不期然闪过一道身影,该不会是南宫那子哄骗这孩子什么东西吧?
凤明曦没料到这东西一拿出来,她家精明的老祖宗立刻就将此事猜到南宫无殇头上。
只是顺口声音软软道:“祖母,我昔年与太子定的婚约不是早就已经解除了既然如此,这信物我再留着就不合适。”
“我如今既然恢复了忠烈侯府嫡出大姐的身份,与那桩旧婚约有关的一切,就想着尽快做个了结。”
“毕竟,太子与左相府的姐亦有婚约万一传出点什么谣言,对谁都不好。”
留着这只玉貔貅不还?
一不心引起误会怎么办?万一宁景宸误以为她对他“旧情”未了,她不是自找麻烦!
老夫人听了她的解释,想想确实是这个理,遂点头应允下来。
“行,你这点要求祖母就答应了。”
凤明曦立刻发挥打蛇随棍上的精神,目光灼灼地盯着老夫人,又娇笑着鼓动她家老祖宗:“祖母,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今就递牌子进宫求见皇后吧。”
今递了牌子,皇后大概明才会接见祖母待明事一毕,后她就回桃源村去。
凤明曦心里九九已经打好了,大事一定,她总得先回家看看去才校
老夫人讶然地看着她:“今?”
声调都不禁扬高了两分,“有必然如此着急吗?”
目光在她雪白如玉的脸上打个转,眼底多了两分探究与狐疑:“曦,你告诉我,这只玉貔貅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她怎么总觉得这孙女对这事热衷急切得过了头?
“没有,能有什么事呢。”凤明曦乖巧地笑着跟她打马虎眼,总不能告诉她,是南宫无殇那家伙死皮赖脸要求她,让她一定要最快速度完结这事吧。
“我就是不想再留下任何与太子婚约有关的东西。”罢,她十分用力地眨了眨眼,以示坦诚与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