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打开。”凤至瑞父女俩一走,再无人敢阻拦,凤老夫拳声吩咐,不消片刻就打开了严氏卧室的门。
进入室内,凤明曦粗粗一掠,就被严氏的无耻惊呆了。
这卧室布置得十分富丽夺目,堂皇华美。
可堆砌起这份让人炫目华美的物品,十有八九都是她母亲嫁妆单子上陈列的东西。
凤老夫人也气得忍不住冷笑起来:“难怪她要将专门存放嫁妆的库房拆掉,这倒是方便了。”
方便严氏直接将柳湘的嫁妆据为己樱
而且还是无遮无掩的,大大咧咧便拿来装饰她自己的卧室。
瞧瞧这梳妆台,瞧瞧旁边那两米多高的多宝阁。
瞧瞧角落的香炉鼎,甚至那一袭柔软薄透的碎花帐子……。
当凤老夫饶视线扫过帐子里面那张床时,几乎忍不住气得浑身颤抖。
“连寒玉床她也搬到这来,这脸皮之厚,真真是”世所罕见。
那可是柳湘婚房的东西。
想当初,严氏还话里话外透露出一个意思,隐晦地嫌弃柳湘住过的院子晦气。
所以,凤至瑞承爵之后,严氏并不愿意搬进柳湘住过的院子。
这些年,她为免触景生情,徒惹伤心伤神自凤璋与柳湘他们出事后,她一直没有再踏进他们住的院子,亏她还以为那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谁知严氏这个贼胆包的女人,早早已经偷偷摸摸进去……。
也许现在,那院子就只剩个空壳子而已。
但凡珍稀值钱之物,只怕早就被严氏搬空了。
想到这,凤老夫人又是心痛又是自责。
“祖母,”凤明曦看出她悲愤难抑,心疼地抱了她一下,柔声安慰起来:“为这种人生气多不值得啊。我们今既然来了,把该拿的都拿回去就是了。”
“总不能为一个没有羞耻的心,把自己气坏。”
“这嫁妆单子上面,还有很多好东西没找回来呢。我还得仰仗祖母你威武霸气出手,你可不能这时候把自己气病了。”
“你这时候撂挑子,让我怎么办?”
凤老夫人终于在她半真半假的劝慰下,渐渐平复刚刚涌上心头的离奇愤怒与暴戾。
“好,我不生气。”
凤老夫人想开了,她这几已经被严氏刷新过无数认知再多看几回,她只会将严氏的真面目认得更清楚而已。
为了面前这个孩子,她也不该为一个贪婪无度的女人生气。
“曦,这欢喜苑大不大,不你现在累不累?”
凤明曦仔细地端祥她一番,见她气色还好,精神也没露疲态这才放下心来。
“祖母,我不累。”凤明曦就怕她生闷气,反把自己给气着累着,“要不,我先送你回芜清院歇息?”
凤老夫人摇头:“不必。既然你精神着,那咱们再去别的地方走走。”
她今,就在欢喜苑这耗上了。
横竖这欢喜苑,她现在已经逛了大半,也不差在把剩下那半逛完。
她估摸着,柳湘嫁妆单子上面列的东西还能在欢喜苑其他地方再找回一些。
严氏的卧室装点得再华丽堂皇,那毕竟没有多大地方,能搁得下的东西也有限。
而柳湘当年带来的嫁妆,比皇家公主出嫁还要丰厚几分。
又岂是严氏区区一间卧室就能昧得完装得下的。
“祖母,来日方长你可千万别为这事累坏身子。”
凤明曦是真的担心她,怕她郁结在心,更怕她逞强。
“钱财不过身外物,没了我们可以再挣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的身体重要。”
凤老夫人拍了拍她手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罢,挽着她慢悠悠拾步跨了出去。
祖孙二人优哉游哉相携而行,那休闲的姿态,就跟在花园里漫步一样。
跟欢喜苑的下人,尤其是严氏指明留下做协助的许嬷嬷,那是形成了极端鲜明对比。
许嬷嬷领着人战战兢兢跟在后面,一个个屏气敛息,畏惧得连大气也不敢呼。
无一不在心里暗暗祈祷,盼着这对蝗虫过境一样的祖孙能快些离开欢喜苑。
可惜,凤明曦与凤老夫人好像与他们根本没处同一气场,完全没体会到他们的心情。
两人慢悠悠拾步行在精美的道,绕绕弯弯的转到了后院。
终于在绕了一圈后,站在紧邻严氏卧室的一间屋子前停住脚步。
这间屋子门前有两人把守着。
此外,紧闭的大门,还有明显更加坚固的铁将军打完着。
再加上这位置优势,让人不把这屋子往重要之所上面联想都难。
凤明曦与凤老夫人对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出几分惊喜来。
这地方,十有八九是严氏收藏宝贝的私人库房。
若非如此,严氏也不会对这地方额外重点看顾。
磨磨蹭蹭落在后面跟着的许嬷嬷,一见她们俩在这屋子前面停下脚步,心里立觉不妙。
可这会,她再想干什么也迟了。
除了不停在心里绝望地哀嚎:完了,完了,这下她真的全完了。
等二夫人回府,不剥了她的皮,只怕她的下场也绝对好不到哪去。
“许嬷嬷,”这时候,凤明曦乖乖站在凤老夫人身边不作声最好,凤老夫人自会出面搞掂一切,“让人把这门打开吧。”
老夫人一开口,直接就是带着命令的吩咐。
绝不会跟她客气多一句废话。
许嬷嬷虽然心里明知这回“必死无疑”,可她下意识,还是不想将来死得太惨,还是想着挣扎一下,看能不能争取将人拦在门外。
“禀老夫人,”她十分牵强地试了好几下,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急中生智解释:“这屋子放的不是什么值钱之物。”
“二夫人念旧,就把大少爷和二姐时候穿过的衣裳,和用过的玩具收拾收拾,找了这屋子存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