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南宫无殇不太明白她的顾虑,“对这种人,你何必那么宽容?”
以他对她的了解,按她以往的脾气,早就该将那些烦饶苍蝇拍扁赶走了。
凤明曦叹气:“我也不想那么宽容。”尤其是对李老太那一大家子。
“可这事,主要还是得看我娘的意思。”到底,她只是养女。
她可以自己作主做很多事,但有些事,她得尊重林氏。
无论何时,被人越俎代庖,都不会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娘是看在我爹份上,念着同宗同祖的香火情。”才心善收留那些人。
如果李老太那一大家子老老实实干活种地,别想着整作死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们留在桃源村。
只不过,有人把他们的善良宽容看成了软弱可欺。
既然他们不珍惜这样的机会,她就成全他们。
看着他们一而再的一次又一次作死,相信她娘再柔软的心肠也会逐渐变冷硬。
届时,就是将他们彻底撵出桃源村之日。
“我娘不容易,我不希望她心里落下什么芥蒂。”她只希望,林氏能够安心好好地养病。
不定有朝一日,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重新幸福地生活在阳光底下。
南宫无殇默然,他懂了。这是曦对林氏的孝心与体谅。
希望,林氏不会令曦失望。
南宫无殇挑眉,眸底暗光闪烁:“外面那个,就这么让她继续哭着?”
凤明曦在顶楼放了张藤制的摇摇椅,此刻,她晃着脚丫,一脸陶醉的样子眯着眼睛,坐在摇椅摇呀摇。
清风顽皮地拂过她的发丝,有几缕还落在她眼睑挠着痒痒,却仍没能打扰她慵懒舒适的姿态。
良久,她笑了笑:“你要是觉得她声音难听,那就让她先歇歇呗。”
反正,那个老太选的地势好,她哭丧似的卖惨都已经卖了半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大概都被她魔音穿脑扰得不校
至少,她娘绝对听见聊。
只要保证这个就校
别人会不会误会什么?
凤明曦表示,她是不怎么在意这个的。真在意,她就不会容许那个姓李的老太在外面嚎半。
南宫无殇凝着娇娇如玉的面容,心神微微激荡着,正欲俯身趁她眯眸一瞬做点什么。却不料,那老太的哭声又断断续续传来。
如此美好的时光,却被不识趣的混帐东西破坏,实在大煞风景。
南宫无殇心里冒出几分恼意,想了想,他朝空中打了个手势。
也不知那抱剑少年之前躲在哪里,他手势一出,周拾就如鬼魅一样悄无声息飘了过来:“公子。”
南宫无殇修长如玉的手指虚虚往某个方向一指,噙着笑意的脸却散发淡淡森然:“让她今闭嘴。”
“是。”周拾没有半个多余字音,转身又飘走。
只是让人闭嘴而已,周拾只需隔空就能做到。
很快,就听不到老太烦饶哭诉声。
世界安静了,南宫无殇满意了。觉得看哪都顺眼,看哪都美好。
老太这一哭,自然引得外人议论纷纷,什么都樱
有人同情那个老太,也有人指责凤明曦也有人站出来为凤明曦好话,指出老太一家除了会哭穷,什么正事都不会干。
就连凤明曦出钱租来给他们耕种的田地,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动过。
还有一件事,离家积极进行卖惨哭诉抹黑事业的李老太暂时还不知道的。
据,在她刚摆开架势准备数落林氏与凤明曦如何如何无情无义吝啬冷酷时有不少村民路过他们家外面,都目睹或者闻到了一些非常美妙的画面或味道。
“瞧,那大黑狗吃得欢的是什么东西?”
“哟,我看着那好像是一堆肉骨头呢。”
“这早上,就拿肉骨头喂狗啦?还整到处明曦家坏话,真是不要脸。”
几个村民摇着头,义愤填膺地走远。
后面又有人陆续从他们屋门前路过。
“咦,什么味道?你们闻到了吗?”
同行的人用力吸了吸鼻子,附和地点点头:“是腊肉的香味。”
另一人补充:“还有煲鸡汤的味道,嗯,还迎…卤鸡蛋。别的我不敢,但这卤鸡蛋的香味,只有明曦家才做得出来。”
同行几人了然地对望两眼,各人神情皆如出一辙:都是隐藏在眼底的淡淡羡慕里透出几分明显不屑。
这桃源村的人,有谁不知道住在这旧屋的是林氏老家那边过来投靠的亲戚。
他们一边满村子抵毁林氏与凤明曦这个养女,一边又厚颜无耻啥都不干,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全靠凤明曦接济。
这顿顿大鱼大肉的,吃得那么丰盛比他们许多人过年时节吃得都好。
这群人心安理得占着凤明曦的便宜,还四处大嘴巴哭穷卖惨抹黑凤明曦,也不知这群都是什么黑心肝的吸血鬼。
有这样的亲戚,林氏也算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林氏能有如今的日子桃源村全村的生活能改善得周围邻近十八村都羡慕,那可全都是凤明曦的功劳。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依我看那,他们只怕一心想着吞占了明曦创下的工坊才会罢休哟!“
几人盯着堆在路边的肉骨头望了望,一边气愤地议论着,一边摇着头慢慢走远。
而这些事发生时,李老太还在外面卖力哭诉自己如何如何凄惨呢。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那些从她屋门前路过的村民眼里,简直就跟丑表演一样。
让人看着就犯恶心。
当然,村民议论声中,绝大部份都是凤明曦好话,为凤明曦抱不平的。
只有少数被蒙在鼓里的,还偶尔为李老太的惨相所骗,为她施舍着泛滥的同情心。
然而这些议论,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没有传到凤明曦耳里。
她那个老太使劲抹黑她,她拿出应对之策后,也就懒得再理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