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这等着,你们不如进去跟老夫人禀报一声?”
为了达成目的,严氏十分识趣地放低了姿态。
事实上,就她目前这副寒酸破烂打扮,就算她想抬高姿态,别人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当然,她识趣放低了姿态楚国公府的下人仍旧狐疑地打量着她,压根不相信她是忠烈侯府的人。
“我们老夫人要休息,且有吩咐,期间不得打扰她喜静,不会在休息之际见任何人。”
“你请回吧。”
严氏还想继续试一试:“我跟别人怎么能一样呢?”
“我是忠烈侯府的人,和楚国公府可是亲家。”
她讪笑着,仍旧不时拿眼角往走廊深处打探。
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像不怀好意。
楚国公府的下人警惕地盯紧她,语气决绝得毫无商量的余地:“不管你是何人,我都不能放你进去。”
“我得到的命令,就是在这守好守牢,不让任何不轨之徒靠近那头半步。”
“你还是走吧。就算你真有事情要求见我们老夫人,那也等她休息好了再。”
严氏见她毫无通融之意,眉头皱了皱,到底记得这是佛门之地,并不敢大声喧哗。
她不甘心地往走廊深处望了望,见那头毫无动静最终只得悻悻拂袖而去。
南宫老夫人憩了半个时辰就醒来。
她对禅房外发生的事一无所觉,而在外面值守的下人也没有跟她禀报严氏前来求见一事。
在下人看来,严氏连自己姓名都不敢留下,明显是想着着忠烈侯府的名义,混进去欺骗老夫人做点什么。
这种人这种事,就别拿出来坏老夫饶心情了。
休息过后,南宫老夫人精神好了许多,然后就移步大殿开始烧香拜佛。
严氏没能在南宫老夫人休息的禅房见到人,当然不死心的继续盯着。
这会得知南宫老夫人进入大殿,她立即也跟了过去。
只不过,再次不出任何意外的,她还未靠近大殿,才到大殿前面的广场处连石阶的边都还未挨着,就已经有僧人双掌合什过来请她离开了。
像楚国公府这样的顶级门第,为南宫老夫人一人清场,这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
倘若严氏仍是以前的侯夫人,僧人或许还会通融一二,让她进去拜会南宫老夫人。
但是现在,她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在僧人面前她倒有与众生平等的权利。
但在南宫老夫人面前,那就是连提鞋也不配。
自然,严氏最终也没能顺利进入大殿借着烧香拜拂的机会,跟南宫老夫人谈一谈所谓的秘密。
不过,严氏自觉手里握着的秘密非比寻常。
那个秘密一旦透露出来,一定能起到绝妙的效果。
虽然忙碌辛苦半日仍旧进展不顺利,严氏依然没有气馁。
“为了将凤明曦那个贱人拉下来,我且忍耐这一半又何妨。”
今日难得窥到机会,没达到目的之前,绝不能轻易放弃。
更不能白白浪费她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机会。
要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想要正式踏进楚国公府拜访南宫老夫人那简直难如登。
也唯有趁着南宫老夫人来佛寺烧香之际,她才有机会靠近。
好在,南宫老夫人年纪大了,就算虔诚地烧香拜佛,在大殿也待不了多长时间。
严氏算准这点,倒能将心中急躁按捺下来,而在大殿附近找了个隐秘之处默默地呆着只等一会南宫老夫人出来,她再悄悄尾随。
一旦有机会露面,她就能第一时间立刻把那个贱饶秘密捅到楚国公府面前。
严氏打定主意,就不急不躁地呆在暗处。
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格外明亮的光芒,正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大殿门口。
不过,这样精神高度集中的盯梢,除了感觉时间分外漫长难熬之外,就是整个人都感觉特别容易疲劳。
期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严氏除了感觉口干舌躁之外更难受的就是腹饥难耐。
她除了早上赶早出城前喝了碗稀粥之外,直到现在,水都没喝上一口更别什么馒头米饭了。
至于这感业寺的素斋,她现在的境况自然也是吃不起的。
想到吃的,严氏觉得自己更饿了。
而眼神也在瞬间暗沉无光。
她的好儿子在侯府内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这个亲娘却在外面累死累活,连餐饱饭都吃不上。
上次要来那二十两银子,没过两她就用完了。
再去侯府那边堵人,一晃过去六七,愣是没再看见凤可期的影子。
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家子只能靠吃西北风填肚子了。
她忽地转念一想,倘若今她真能成功把凤明曦那个贱饶秘密捅到楚国公府面前,想必南宫老夫人为了让她安份,一定会拿笔银子给她做封口费的。
“嗯,我得好好想想,该拿多少银子才合适。”
事关楚国公府,又是将来的国公夫人,这秘密应该能卖个大价钱吧?
严氏想到这事,连饥饿都暂时忘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隐约可见大殿那头有人影走动。
严氏精神一振,连忙定睛细看,就望见一个通身华贵的老妇人,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离开大殿,南宫老夫人没有再回禅房,也没有急着回京。
难得出来一趟,兼之色尚早,她听闻这感业寺后院有片茂盛的紫竹林,便打算去行行走走,当是散心。
“看方向,他们是往后院的紫竹林去。”严氏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着,心里已然飞快计较起来。
“看样子,她是去那边散步赏景。”
“我的机会来了。”严氏暗暗给自己打气,“就是现在。”
后院那片紫竹林绝对是个适合告密的好地方。
而且,就算楚国公府权势再大,估计也不会在这时候还要独占一片竹林,不让别人进去。
严氏觉得,只要她能顺利混进去,瞅准机会接近南宫老夫人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