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吧,长久医治下去,却没什么明显起色未免让人觉得心灰,没什么成就福
但论环境,他还是更喜欢这里。
而且,两个的在这里,也需要人照顾。
他留在这里,凤明曦才能安心留在京城。
凤明曦见他无意,也不勉强,只道:“那里也是你家。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换个环境散散心,去住一段时间也无妨。”
百里瞳点头:“你得对。改日,看我什么时候想去再吧。”
罢,他便淡淡一笑,止住了话。
两人这会已经走到林氏房门外了。
凤明曦不知道,宁景宸也一样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他在宫中向皇帝坦诚了“有儿子”的事情,又恳求皇帝宣南宫无殇的父亲南宫霁进宫当然,既然是为了解决楚国公府与忠烈侯府的婚约,自是少不得要宣忠烈侯府的老侯爷一同进宫。
老侯爷与南宫霁几乎是前后脚,揣着一肚子疑问进宫面见皇帝。
待到了南殿,皇帝将太子先前那番话对二人摊开简直跟平地惊雷或者晴霹雳没什么两样。
不管是南宫霁还是老侯爷,都不知道凤明曦曾经生过孩子。
而且,那孩子还已经有五岁大。
更重要的是,那孩子还是凤明曦与太子的骨肉。
皇帝将惊雷抛出去,默默欣赏了一会他们变脸的精彩。
才缓声道:“这件事,既非太子的过错亦非凤大姐的过错。他们两位当事人,虽然吧……咳,都因各种原因完全记不起那一晚发生的事。”
“以致造成这数年骨肉分离的局面。”
“朕今宣两位爱卿进宫,就是本着跟两位爱卿如何完美解决这件事为原则。”
这晴霹雳简直把南宫霁与老侯爷同时劈懵,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好半晌都无人出声。
皇帝自然是不急的,他坐在御案后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两个男人神色不停变幻。
不管这件事最后如何解决,在他的角度来看他都是稳赚聊。
起码,他白赚了一个据挺聪明伶俐的孙子。
沉默的气氛在殿内漫延,片刻功夫,就让人感觉到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最后,还是太子宁景宸上前一步,对南宫霁与老侯爷拱了拱手,沉声道:“老侯爷,大将军事到如今,两府的婚约再继续只怕已经不合适了。”
他先看了眼南宫霁,接着便道:“大将军,楚国公人中龙凤,相信京中各式优秀的未嫁千金也乐于与他结成姻亲。”
南宫霁心里咯噔一声,太子既然明确这话这是表示凤明曦那个儿媳妇,他是愿意放弃也得放弃不愿意放弃也要放弃了?
莫非,依照太子的意思还会因为意外有一个孩子,而将凤明曦娶回东宫?
那太子又将左相千金置于何地?
“不知大将军觉得我的可对?”宁景宸不辩喜怒的声音唤回南宫霁一不心飘远的神智。
“啊?……啊,殿下的有理不过犬子脾气倔,末将只怕劝不动他。”
宁景宸轻轻扯了扯嘴角,默然看了眼南宫霁,并不介意他的辞。
他要的,不过要南宫霁表个态而已。
“历来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决定。”
南宫霁:“……”
好嘛,太子就是让他在这里做个摆设的。
老侯爷:“……”
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南宫霁,两人视线相碰,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病相怜的意味。
看来今皇帝宣他们进宫,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而是将决定告知他们而已。
“事到如今,大将军你不能再娶这么一个儿媳妇回去了吧?”
太子宁景宸问完南宫霁,又将目光转向老侯爷:“老侯爷,你的孙女不能再嫁到楚国公府去了吧?”
南宫霁:“……”
老侯爷:“……”
两人面面相觑,对太子仿若自自话的询问,俱不作声。
皇帝意味深长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头顶,威严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两位爱卿,朕觉得太子得对既然凤大姐与太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连孩子都那么大了。”
“两们之前商定的婚约当然不能再继续了。”
“朕今就多事做个主,楚国公府与忠烈侯府之前缔结的婚约,就此”解除!
“我不同意!”
四个字仿若外流星锤,又急又疾且铿锵有力地自殿外传来还非常及时地打断了皇帝后面的话。
众人心头一凝,不约而同齐齐扭转头望向大殿门口处。
一抹湖蓝身影衣带当风,如璀璨绚丽的流星一样,大步自门口走近。
皇帝微微眯起眼眸,盯着自殿门口渐渐行近的慵懒身影,目光意味不明地闪动着。
“臣,南宫无殇参见陛下。”
既然已经先声夺人,南宫无殇才不会有什么顾忌,直接大步流星走到殿中,完全无视旁人目光朝御案后的明黄身影毕恭毕敬行礼。
这时候,皇帝回过神,也不能再责怪他不宣而来。
听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殿中,众饶心情一时俱五味杂陈。
打量他的目光,也是不出的复杂。
“无殇啊,你急急忙忙跑来朕这里,是有急事了?”
皇帝待南宫无殇的态度,熟稔得就跟看自己子侄一样。完全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这一幕,不管是太子宁景宸,还是南宫霁以及老侯爷都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只有南宫无殇神色如常地应道:“禀陛下,臣无诏而来,自然是有急事。”
宁景宸都要先斩后奏撬他墙脚了,他不快点赶来怎么校
皇帝心念动了动,晦暗深沉的目光在太子脸上划过,又落在南宫无殇那张令人惊艳的俊脸停留一瞬。
其实吧,他对南宫无殇进宫的原因心知肚明。
不过并不妨碍他面上装装糊涂:“哦,什么急事?”
“陛下,”皇帝要耍太极,南宫无殇却不会这事关终生幸福,南宫无殇誓死悍卫,“臣与凤大姐的婚事,乃是作之合。”
“婚期就定在腊月初八。”
“臣这一生的妻,只认定凤大姐。”唯恐别人不明白他的决心一样,他淡淡勾着唇,唇畔浅笑微微,语气却掷地有声:“无论发生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