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殇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走过去,不容她反抗从背后拥着她:“曦,你太狠心了吧我们才刚成亲啊,你就把我扫地出门?”
“你不怕别人闲话,可为夫还是要面子的呀。”
凤明曦淡淡道:“你要的面子我给不了。”
听听这话,这姑娘明明还在负气呢。
可他,也忒无辜了。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南宫无殇把脑袋抵在她肩窝:“我不出去。”
凤明曦静了一瞬:“那我出去。”
“你睡,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南宫无殇把她按住,然后委屈地松手。
凤明曦:“……”
有个人在旁边盯着,叫她怎么睡?
可她心里有气,就算明知自己在迁怒她也不打算这样就心软。
如果不是他将那个明烟姑娘一留就留三年,又怎么会留出祸患来。
没留出祸患,她今又岂会被一个下人甩脸。
最可恨的是,这烂摊子明明是他惹的却要她出面去应付面对,还得承受他那个期望他尽快当种马开枝散叶祖母的“好意”劝慰,与告诫。
想到这些,凤明曦就觉心塞。
看面前这张无论看多少次都让她觉得惊艳的俊脸,此刻看来也分外不顺眼。
她垂下眼眸,让自己忽略那张俊脸流露出来的委屈。
他委屈?她就不委屈了?
他委屈就摆给她看,那她的委屈又该露给谁看?
“随便你。”凤明曦越想越气恼,背对着他,扯过被子一把将脑袋蒙住。
反正她躺着,他坐着,累的也不是她看最后,谁熬不住。
南宫无殇看见她如此孩子气的动作,反倒愣了愣。
这姑娘,竟然跟他使起性子来,还真是难得的新奇体验。
“曦,”不过,南宫无殇到底怕真激怒她,挪潦子在床前坐着,也是意温柔的模样,“你好好睡吧,我哪都不去,就在这看着你。”
凤明曦闭着眼睛,闷声道:“我不用你守。”
男子低低一笑:“是我自己喜欢守着。”
凤明曦:“……”
紧紧连嘴巴也闭上,气呼呼的努力逼着自己入睡。
可旁边有个人眼睁睁盯着,就算那目光温柔又如何?那种感觉始终让人不舒服。
南宫无殇见她睡姿僵硬,知她还在怄气跟自己过不去倒也不破,只轻轻抚着她背部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又低声哄孩子一样哄道:“睡吧,睡吧……。”
凤明曦:“……”
脑里一幕幕划过以往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心里那股憋屈的闷气慢慢淡去。
回想起自己之前迁怒怄气的情形,她也为自己幼稚的举动觉得好笑。
她轻叹口气,转过身,无奈一叹:“服了你。上来吧,再熬下去,就该亮了。”
这是想通了,终于不生气了?
“是,娘子。”南宫无殇这会肯定不会取笑她,而是露出无比惊喜的模样,立刻从善如流钻进被窝抱住了她。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清晖苑这对新婚夫妇用过早膳,一齐到福瑞堂拜见南宫老夫人。
“祖母,我和曦一会就出发前往忠烈侯府。”
今是回门的日子,南宫无殇自然责无旁贷陪着凤明曦。
至于老夫人放在清晖苑那个预备通房,他打算从侯府回来后再处置。
已经决定的事,迟半早半也影响不了什么。
重点是,不能影响今他陪自己妻子回娘家。
南宫老夫人因为通房一事,昨已经跟凤明曦闹得不愉快她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觉得在女色这件事上,只怕她最看重的孙子不会听她的。
而根源,肯定就在凤明曦身上。
也正因为心里有了模糊感觉,她今对着凤明曦当然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她瞥了眼并肩站于堂中一双璧人,牵强地挤了抹笑容出来,语气淡淡道:“嗯,早去早回。”
待离开福瑞堂,红兰偷瞄一眼刚走开的男子一眼,悄声对凤明曦道:“少奶奶,今回门准备的礼物会不会出岔子?”
毕竟,南宫老夫人对少奶奶的不满,刚刚都摆到脸上去了。
昨,少奶奶虽然没有发落清晖苑任何一个下人但是,她直接将原先的人统统撵出去。
起因,看似是因为明烟以及那些人仗着资格老不拿少奶奶当回事。
可谁能架得住,现在当家的将军夫人会不会联想到别的事情上?
比如,觉得少奶奶是对她不满?
比如,趁机将所有人撵干净,就是杜绝别人再窥探清晖苑?
而今回门带去侯府的所有礼物,全都是由当家的将军夫人所准备的呀。
万一那位与南宫老夫人一个鼻孔出气的夫人,在那些回门的礼物里做些手脚,到时丢脸出丑的岂不是少奶奶?
凤明曦看出她是扎扎实实在担心,心里微暖不过神色却从容淡定得很:“放心吧,那些礼物肯定不会有任何岔子。”
在回门礼里面做手脚,确实会令她在娘家丢脸。
但换个角度来看,令她在自己娘家丢脸,又何尝不是出国公府的丑。
南宫无殇对她的态度好不好,大家有目共睹,又用不着她四处宣传跟别人吹嘘。
她的夫婿待她用心,她的夫家却在这些事上使绊子首先受到质疑的,就是目前当家的将军夫人。
更有趣的是,这位夫人还是南宫无殇的继母。
一旦真发生这种事,外面的人如此一联想起来,名声受损的人可不是她。
相反,她还会因此更惹人心疼同情呢。
再则,凤明曦是真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的。
祖母疼她,侯府现在又是她亲叔叔当家作主。
她回门出岔子,被留难的人,肯定是国公府的人啊。
红兰见她神色淡然,完全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遂也安心了。
半个时辰后,凤明曦就回到侯府。
在芜清院见到亲祖母,虽然只是短短几,祖孙二人眼对眼地看着对方,心里竟然都有种阔别已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