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趁你病,要你命。”
而在巴图达赖看来,受到重伤也是一样的道理。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是亲自做过的,所以他不得不防着点。
当初他就是趁自己的兄长,巴图尔坦受伤之际,结束了他的生命,从而让自己成为了鞑子的新首领。
在他们的部落有个成文的规矩就是,谁最强谁便可以坐在首领的位置上。
所以,觊觎首领这个位置的人有很多,巴图达赖才刚刚坐上这个位置不久,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出一点差错,以给别人可趁之机。
原本巴图达赖对此次的战事是胜券在握的,他不敢说大话能灭掉成国公,但是至少能将成国公重创,损耗他的元气。
陈国只要没有了成国公坐镇,那便如同纸糊的老虎一般,他轻易便可破。
只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萧澈。
“陈国什么时候竟多了如此厉害的一个少年吗?”巴图达赖坐在帐篷之中,用一口胡语说着。
他知道成国公萧邺是陈国的战神,只要没了萧邺,陈国在眼中却什么都不是。
他原本此次的目的也只是重创萧邺而已,并没有想过要在战场上取萧邺的性命。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还做不到。
萧邺能够守卫陈国十年太平,足以见证他是有真本事的。
巴图达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本事,现在的他,绝对不是萧邺的对手,不过,假以时日,他绝对是可以打败萧邺的。
原本巴图达赖信心满满的,结果这半路就杀出个陈咬金来,那是哪里来的少年,竟如此厉害。
他居然会败在那个少年的手里。
他看那少年也就二十岁不到的年纪,竟已如此厉害了,若是让那个少年成长起来,后果可不堪设想。
巴图达赖忽地招了招手,唤来身边的一个亲信,那亲信过来便弯腰躬身在巴图达赖面前,巴图达赖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就见那亲信点了点头,随即退出了帐篷。
……
天上飘着雪花,不小心落入脖颈间,带来丝丝凉意。
京都的城门外,萧澈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远处逐渐驶来的马车,脸上露出笑意。
待马车到他跟前停下,萧澈也下了马,向马车走去。
“爹,娘!!”
他在马车外喊道。
旋即,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美丽的妇人的脸庞,只见她笑着对萧澈招手道:
“澈儿,快到马车里来,外面冷。”
“哎,好。”
萧澈乖巧的应了一声,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一般,话音刚落,就一个跨步上了马车。
十年啊!
他的爹娘可是有整整十年不曾回过京都了,虽然上次他也去了北地。
但那时他是带着目的去的,所以就算是跟自己爹娘见了面,那也只不过是匆匆一面罢了。
这一次,一家人难得可以在一起好好团聚一次,萧澈心里自然是激动的。
马车里烧了炭火,比起外面确实是要暖和得多。
“爹,娘。”萧澈坐进马车,再次对成国公和国公夫人喊了声。
国公夫人周氏就拉过萧澈的手,说道:“我的澈儿长大了呢?”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萧澈的脑袋。
这是萧澈很小的时候,周氏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可现在萧澈都已经长大了,周氏再做这样的动作,萧澈就难免会觉得有些别扭。
他低着头,有些扭捏的说道:“娘,我早就长大了。”
“身上的伤可有好些了?”成国公突然开口问道。
萧澈便说道:“已经好多了,爹你不用担心。”
成国公就点了点头。
周氏就说道:“你爹这一路上最担心的就是你伤势,为了急着回来见你,这一路上都跑死了两匹马了,这还是接近京都了,才换的马车。”
成国公与周氏这次回京,主要是与自己的孩子一家团聚,所以也不想弄得太大的动静,所以就选择了坐马车进城。
成国公就有些不满了:“你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周氏道:“让他知道他老子关心他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成国公就不再说话了。
他不跟女人吵,尤其是不跟周氏吵,因为他知道他吵不过,所以就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萧澈就看着成国公说道:“让爹爹担心了。”
说来萧澈有些愧疚,他都已经长大了,都是大人了,结果却还要让自己的父母为自己的担心,这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啊!!
马车慢慢的前进着,萧澈就在马车里讲着京都里发生的一些趣事给周氏听,听得周氏时不时的开怀大笑。
成国公则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看上去是在闭目,实际上他也是在听着萧澈说的那些事情的,听到令人高兴的地方,他的嘴角也会不自觉的勾起。
成国公与周氏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是除夕夜前夕,街道上就想对比较宁静一些,大家都在自己家里跟家人团聚呢。
一家人坐在一起喝个茶,再请个戏班子来唱唱戏,岂不乐哉。
国公府里面,成国公和周氏的住处,萧澈早就吩咐人收拾了出来。
两人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府里,萧澈便安排两人先好好休息一番,然后再去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周氏看着萧澈这忙上忙下的身影,就对成国公说道:“你看,咱们的澈儿真的是长大了呢。”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既能在战场上杀得了敌,还能将家里的一些庶务都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