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很少有午睡的习惯,因为农活多,平时在家还要喂喂鸡鸭、操持家务之类的,是以云氏母女抵达东庄的时候,石头和刘小花正坐在自家屋前晒着麦谷。
刘小花远远就看见远处走过来的云氏母女,还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眯了眯眼睛又仔细地瞧了瞧,心里这才确定是自己的姑子带着两个孩子来了。
“哎……当家的,你看看,是不是你姐带孩子来了?”刘小花琢磨了一下,倒是没先声张,只是推了推身旁正专心晒谷的黝黑汉子。
石头正在用心地忙活着,听自家媳妇这么一说,连忙也望前头一看,见确实是姐姐云氏带孩子过来了,心里也很高兴,连忙放下手头上的活计,两只手在衣摆上擦了擦,赶紧笑着迎了上去。
肖芸见了石头,甜甜地喊了一声“舅”,石头笑着看着两个孩子,摸了摸她们的头,很是宠溺道,“婉儿芸儿乖,又长高了不少。”
石头见云氏她们来,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以为云氏是带两个孩子过来玩的,但看了看云氏的身后,却不见肖三郎,很是好奇地问道:“怎么没见姐夫过来?是有事在忙?”
云氏见到弟弟本来还挺高兴的,听到他提到肖三郎,登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眶微微又泛红了起来,石头一看,整个人都懵了,连忙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云氏红着眼眶摇了摇头,不想提到伤心事,肖婉却是忍不了,对着石头冷笑道:“舅,你了别提他了,以后我和姐就没爹了!”
“咋就没爹了?你这孩子瞎说啥,到底是发生了啥事了?”
石头闻言,瞪大了眼珠子,后边的刘小花本来对云氏她们不太热络,此时听到似乎有八卦,忍不住也赶上前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本来还坚强的云氏,在石头他们的询问之下,越是被关心,心里就越是委屈,干脆蹲在地上抹起了泪来:
“肖三郎那个没出息的东西,是我瞎了眼嫁给了他,婉儿芸儿跟着我吃亏也就罢了,现在还平白无故被冤枉,说我的婉儿害他侄儿掉下水,一个两个的是不叫我母女三个活命啊……”
云氏哭的凄惨,肖芸也跟着她抹泪,无论是谁看了这副模样,只怕都要将那肖三郎骂个狗血淋头,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人家丈夫、当人家爹的。
“他娘的!枉费我敬重他叫他一声姐夫,他就是这样糟蹋我姐的!”
石头越听越气,挽起袖子恨不得冲到隔壁村去将肖三郎狠狠地揍一顿,却被刘小花直接给拦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人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这过去把姐夫揍一顿,叫人家怎么说你?连姐夫都敢打,不怕叫人家戳脊梁骨了?”
“怕什么!他干的这种糊涂事,还不能叫我打他了?”石头很是气愤,听刘小花那么说,还是觉得很不以为然。
刘小花白了他一眼,嫌他没脑子:“你现下过去打得了谁?人家那么一大家子人在?可别给我和兴哥儿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