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拍了拍手里的面粉,在刚刚以冬洗手的盆里洗了洗后,放下衣袖,掸了掸身上沾到的的面粉。
“现在你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你们也快点哦~”
“行,快去吧~”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房间,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细碎的撒在地上。
房间被幔帐分成了三间,中间的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茶盏,靠墙的案桌上放着一柄如意和两只花瓶,墙上挂着两幅未署名的山水画。
左边隔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面“书墙”,一整面墙的架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书。
侧放在窗户边下的花梨木案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字帖。凳子旁搁着一个放满了纸卷的书画缸。
而右边则是寝室了,一张雕花黄花梨架子床位居中间,一旁的贵妃榻上放着几本好似未看完的杂谈。
衣柜立于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台上放着首饰盒,梳子、胭脂等物。
整个屋子装点的并不华丽,但却十分的整洁明亮。
一只白皙柔软的小臂滑落到了床边,床上躺着的人儿终是要从梦中醒过来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铺在床上,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有着些许汗珠,纤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嘴唇有些苍白,怕是做了不太好的梦吧。
周意欢慢慢的睁开眼,回忆刚刚梦里的人,面容竟有些模糊了。估计再过几年梦见,就该分不清谁是谁了吧。
她盯着鹅黄色的帐幔出了会神后,便缓缓的坐了起来。
“果子……”
候在门外的之南听见房内的声音,便轻轻的推开了门,进来后又赶紧将门关上,不让风跟着进来。
“郡主?是您醒了吗?”刚刚那叫声比较轻,之南不太确定是不是,所以满脸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
“嗯。”周意欢回应了她一声。
“奴婢伺候您起身。”说着便将两边的幔帐掀起扎到了两旁的柱子上。
“果子呢?”
见只有之南,周意欢有些意外,平日里都是果子和她一起的。她有些疑问的掀开被子,坐在了床边,之南从脚踏旁拿出绣鞋给她穿上。
“以东出门了,果子去小厨房给又北帮忙了。”
之南回着话,将她扶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哦。”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底多了两道青影,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杂谈误人啊。
“郡主,我唤人进来伺候您洗漱。”
“嗯。”
之南恭敬的弯腰退了出去,周意欢有些诧异,从刚刚她进来就感觉不对劲,今儿怎么了?
不一会之南便领着捧着水、盆等的丫鬟婆子进来。
还是同之前一般,恭恭敬敬的伺候她梳洗,也不多话,期间她还偷偷的瞅了之南好几眼,确定是之南没错,心里的疑问就更甚了。
怎么一夜之间就好似变了一个人?
“之南?”周意欢歪头满眼好奇的盯着正给她擦手的之南叫道。
“嗯,郡主吩咐。”
“原来你是之南呀~”
听着这不着头不着尾的话,之南猛的抬头看向周意欢,只见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充满笑意,嘴角也高高扬起,她心里的委屈就越发大了。
“郡主莫要笑话奴婢。”
“说说,你今个怎么了?”
“奴婢没怎么……”不问她还好,一问她就更难过了,话尾竟然有了些哭腔。
之南连忙转过身,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见这,周意欢更是惊讶的不行,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辣椒”,发生了什么事,能成这样?
“郡主快别问了~再问估计整个梨园就要被之南的泪水给淹了。”
一道女声从屋外传了进来,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是果子。
果子刚进正院,下面的小丫头就说郡主醒了,她赶紧小跑着过来,还没进屋,就听见屋里郡主和之南的对话。
见郡主问了,之南也不说,心中也是着急,就忙出声说道。
“是嘛,我竟不知道我们之南是个爱哭鬼?”
“呵呵~”果子笑着将手里的手帕塞到了之南的手里,顺便拿过了木梳。
走到周意欢的身边,给她梳起了头发。
“可不是嘛~昨个夜里哭了一宿,子时过半才睡下的。她呀~早起也是用冷帕子敷了肿了的眼睛,这才消了的。可怜了以东,才睡了将将两个时辰便要出门了。”
话间手上利索的给意欢挽了个清爽的发髻。
见镜子里的意欢嘴角含笑,却没有再问下去,果子也不好枉自开口,便打开了首饰盒放在意欢的手边。
“郡主,今日戴那些?”
意欢翻了翻首饰,拿起几支步摇逐个在头上比划了起来,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