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似乎讲累了，拿起酒瓶，灌上一口，接着说道：“特别是你的剑意，进度缓慢，不是由技艺中得来，少了坚定的基础，这会大大限制发展。”

李枫一拍大腿，恍然醒悟的道：“谭老一言中的，这一个多月来，我就发现剑意的增长速度慢如蜗牛，黑曜里的剑意我也只能摸到点皮毛，这可怎么办？”

一旁的谢天擎笑道：“简单，一个字练，像我这种炼器师，你知晓我能锻造灵剑，受到众人追捧，可谁又知晓，我当初是学徒之时，花了三年看师父锻造，自己脑子里模拟练了三年，最后自己动手打了四年材料，才锻造出第一把真正的灵剑，所以，你需要从基础练起，只有把基础打牢固了，其他的不过是水到渠成。”

十年艰辛，终成一剑。

谭老点了点头：“修炼不过四个字‘法财侣地’，其中这个侣就是对手、朋友，你需要无数的战斗，在战斗中得到明悟，懂我说什么吧。”

“懂，今天的刺杀，我若没有那些灵符，恐怕已经是亡魂之鬼，外物终究难以长久。”李枫道。

“很好，你懂就行，大黑子，明天给他安排上，按照你们几个师兄弟的标准。”

谢天擎一惊，眼色古怪的道：“确定？”

“确定，这人啊，不逼自己一把，你还不知道潜力在哪。”

谭老轻飘飘的话，加上谢天擎的眼神，李枫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难咯。

“谭老，那个，静静给我信呢？”

“哈哈哈，你小子放心，我没忘。”

谭老从袖中摸出一封杏色的信来，忽然正色起来，语重心长的道：“枫小子，你可要早些成长起来，静丫头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李枫心中一惊，眼皮低垂，望着手上的信，缓声问出心中的疑惑：“静静是要被逼着嫁人了吗？”

谭老叹了口气：“唉，差不多吧，你也长大了，应该知道势力与势力之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说啊，你要快些成长啊。”

“长大吗？她要嫁人了吗？”李枫低头呢喃。

有时候是世界逼着你长大，有时候是自己逼着自己长大，往往这样，最后会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谭老脸上是沧桑的痕迹，和谢天擎对视了一眼，摇头无奈，他看过太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不再说话，让李枫自己想清楚。

举起酒瓶与谢天擎碰了下，喝了一口，但不知怎么的，这酒变得苦了，难以下喉。

夜渐深，酒渐少。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谭老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衫上的风尘，望了一眼李枫，“莫要再去青楼了，那种温柔乡始终是英雄冢，别忘了远在大周的人儿。”

忽然，李枫抬起头来，笑了笑：“好，一路顺风。”

谭老也笑了笑，像极了一朵老菊花，这小子大概想通了吧。

于是密音入耳给谢天擎传讯：“大黑子，帮我看着点他，其实这小子脑子和天资都不错，就是懒散了点，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谢天擎也笑了，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啊。

“唰。”谭老踏空离去。

这一夜，大概是李枫心事最沉重的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