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就是让我来,看这一池还未开的红莲吧?”容无忧很不解,难道邀请她来看,不是应该等到红莲盛开的时候吗?
这个时候,只能看花苞,还有一池春水。
赵崇渊转身,抬眸看着容无忧,白纱下,只余那双漆黑的眼睛,透着灵动,像满天的星辰一样闪耀。
“当然不是。”赵崇渊摇头道:“你可认得这种东西。”
赵崇渊拿出那个瓷器碗,放在凉亭的桌上。容无忧瞧着那碗里,早已经干枯的黑色印迹。
眉头紧蹙,她拿起来嗅了嗅,才道:“是恶婆草。”
赵崇渊眸色清亮,又从怀中取下水囊,递给容无忧,说:“那你再闻闻这个,可是一样的?”
容无忧打开水囊,嗅了嗅水囊里的水,眸色微微顿,“这水……”
“怎么?”赵崇渊问道。
容无忧摇摇头,“没什么,不过,这水囊里的水,也有恶婆草的味道。”
“果然是一样的。”赵崇渊眸色微冷,桃花眼一眯。
容无忧感觉到赵崇渊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如同第一次相遇时,在马车里,他浑身散发着的那种强烈杀气。
“你这是哪里得到的?”
“你可知这恶婆草产于何地?”赵崇渊问。
“阴虚山,生长于极阴湿之地,毒性强,若是服用者,可致晕晕欲睡,精神恍惚,就好像得了相思病似的。不出一年时间,便会毒发死亡。”
赵崇渊桃花眼里一片雾气腾腾,幼年时,他便瞧着自己的母妃,就是这种症状,宫里都在传,赵崇渊的生母思念自己的青梅竹马,得了相思病。
相思郁结成病,又在生产小公主时,难产大出血而死。可赵崇渊知道,这不是真相。
容无忧瞧着赵崇渊这模样,竟莫名心疼。这么一个如玉般,世无双的少年,不应该有这么悲切的眼神。
“你曾经说过,要替药王一脉报仇,可是真的?”
“你查到些什么?”容无忧小眼一眯,透着一丝犀利的冷光。
“这仇我会替你报的,余下的你不必过问。”赵崇渊没有回答容无忧的问话,而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别的话。
“不,我一定要手刃仇人,替药王一脉报仇。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代劳。”容无忧拒绝得那么干脆。
赵崇渊眸色微闪,一抹疑惑划过眼底。
“你……到底是谁?”赵崇渊冷眸问道,容无忧一惊,她怎么给忘记了,这个少年有多厉害。
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一点点破绽,便会叫他看穿。
“我?我就是你未过门的王妃啊!国公府的容无忧,怎么?誉王殿下这是后悔与我定亲了?你若是真的后悔了,还来得及。”
“毕竟,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你若是不好意思开口,无妨,我向皇上说也一样,这退亲嘛!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
容无忧恢复了神色,娇俏地说着笑。赵崇渊桃花眼里带着一丝审视。
这丫头坏点子多得很,可也不像外界传得那般不堪,最主要的是那一身奇怪的医术。
之前,星晚便说过,她身上的医术有药王谷的影子。若说她参与了药王谷灭族的惨案。
那么,她便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对他说,要替药王一脉报仇了。
赵崇渊推断,容无忧大概也是同他一般,受了药王谷主的恩惠,所以才这般坚持。
赵崇渊桃花眼一挑,勾唇问道:“想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