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几位强作镇定的长老相比,他的沉着是发子骨子里,分外冷静,心志无比坚韧。这是一个有大气魄的人,让人毫不怀疑,即便山岳在其面前崩碎,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不用慌张。”他开口,声音有力,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只觉得心神都放松下来了,很心安。
众多玄家子弟顿时停下议论,他们对于本家的这位骄子十分信任,发自内心的认为这就是一座擎神柱,只要有他在,便是塌下来,对方都能扛得下来。
可以,在玄家几位资格极老的宗老,以及族长之外,就数到他最有威信。
“玄家与圣教早就融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可能有人叛教。”
玄都道,掷地有声,言语十分笃定,有一股强大的感染力,让人折服。
这句话很普通,但他的声音却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人镇定。玄家众人被安抚了,神色渐渐恢复,归于平静,不再不安。
那几位族老神色也舒缓了几分,在听到玄家鸠虎的话后松了一口气。显然,先前他们心中并不平静,脸上的淡然神色很大程度上是为了稳定人心。
现在则不同,玄都出面了,这位鸠虎有挽狂澜于既倒的能力,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站在一旁看戏,对方就能将事情处理好。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几位长老询问众人来玄家的缘由,哪个玄家子弟犯了错。
“是南宫问,他在道行山挑衅,打伤了十多名弟子,还有一人濒死,有性命之危。”
道行山中有人道,语气愤怒,对南宫问十分敌视。
“这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所犯罪过不可饶恕,必须接受处罚。”一个少女道,声音动听,十分悦耳。但话语中同样蕴含着怒气,很是记仇。
“将人打到濒死!”
几位玄家长老神色一变,不约而同的对视起来,心中生出一股不妙感觉。
玄家培养了不少外姓才,这些人极为忠诚,都是经过多层选拔,最终才能落在玄家的培养名单上。
这样的人怎会突然上门找茬,打伤十余名同门。
他们惊疑了,难以置信。
其中必有妖异!
不是有人在陷害玄家,就是玄家宗老出于某方面考虑,对南宫问下了这个命令。
总之,这件事不可能是南宫问自身的想法。除非他疯了,才会刻意挑衅整个道行山。
玄都亦是蹙起眉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南宫问不仅是玄家培养的才,还是他的战仆,而且是其中比较强大的一位,赋不俗。
他很了解对方,那是一个聪明人,目的性很强,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挑衅道行山,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总不可能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要寻死。
“南宫问在何处,让他出来,与这些同门当面对质。”最终,玄都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南宫问去晾行山,打伤了十余位同门,不然道行山的人也不会气势汹汹找上门。
几位族老想要阻拦,因为,他们并不清楚是谁在幕后推动这件事,若是轻易下决定,极有可能会弄巧成拙。
“这样是否太草率了。”一位白发苍苍的玄家老人委婉道:“不如先派人问询原因,然后再做决定。”
“确实,太急切的话,不准会冤枉好人。”另一个族老缓缓开口。
他们这边话音刚落,附近的道行山众人火气就上来了,心中那叫一个愤怒。什么叫做冤枉好人,对方当着整个道行山的弟子出言不逊,然后将一位弟子打到重伤将死,这难道还有假。
若是只有一人上门问罪,对方推诿也就罢了,不听信一面之词。但现在是上百惹门,众口一词,事情绝对为真,还有什么可调查的。
众人愤怒,大声质问起来,他们是何居心,只要当面对质就可以真相大白,为何还要单独问询。
“想要包庇南宫问吗?”有人喝问。
“不给将那个恶徒交出来,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一位身着黑衣的强者声音洪亮。
玄家几位族老装作没听到,他们人老成精,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脸厚心黑的很,根本就不在意众人质疑。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先找到南宫问,将事情弄清楚,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理。
就在这时,玄都开口了,道:“让族中子弟把他找出来。”
“或许其中有误会……”几位族老还想再劝。
“不用再了,我意已决。”玄都道,目光沉凝,缓缓从几位长老身上扫过。
“南宫问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自己来。”
“他是我玄家的人没错,但同样也是圣教弟子,如若他触犯了教规,那没什么好的,必须付出应有代价。”
玄都声音铿锵有力,像是鼓在擂动,振聋发聩,令人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