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上穿着虽破旧,却是干净,一头灰白发捋的整整齐齐梳在脑后,岁月横生的面容,唯独右眼多了一刀疤痕,从疤痕来看,当时受伤时伤的不轻,如今已经失明。
听顾安宁问话,妇人连连点头应是。
“那你说的话,可也是句句属实?”
“老奴的话句句属实,当年夫人临盆,柳姨娘腹中的孩子应当要迟些日子,因碰撞着早产,那时老奴是顾家专门请的接生婆居住在顾家,当时,老奴鬼迷心窍收了柳姨娘不少银子。”
说着这话,陈玉红便跪了下来。“老奴糊涂,正因这事,柳姨娘要杀人灭口,索性命大才躲过一劫,若非玉儿帮了老奴一把,估摸此事就无人得知了。”
顾安宁听了这话,心里说不上是何等滋味。
陈玉红一直想将此事回顾家告知大夫人,可连顾家的大门都进不了,又怕撞上柳姨娘的人。
近日里听玉儿说起九姑娘,得知她在九姑娘跟前当差才生了心思。
“姑娘后腰有一块红色胎记,这胎记和大夫人身上的一模一样。”接生婆本是不知晓此事,那日夫人临盆后,身边的徐妈妈说起过此事,这才记在了心上。
顾安宁只听青桐说起她的义母,捎来书信说及她身世一事。
这才急急忙忙的将人请进了府中。
现下听了这话,顾安宁震惊半响,许久后才将陈玉红扶了起来,道。“这么说来,我做为庶出已经有十几年了。”
陈玉红点了点头。“老奴对不住姑娘,对不住姑娘啊!”说着,老泪众横,不知是真心还是实意。
此事一时半会,顾安宁还有些理不清,想了想,便叫青桐将人带了出去。
她后背的确有块胎记。
倘若陈玉红说的话属实,那前世今生,柳姨娘待她不闻不问也就说得通了。
想到前世,柳姨娘在她出嫁前执意教她唱曲,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可明明去陈家是正室,当初究竟是为何成了妾室呢?
这点,她亦不知是如何的缘故,又是谁在背后存了心思,单单是柳姨娘自然做不了主,想来作为妾室能做主的自是大夫人了。
如今得知大夫人才是她的生母,顾安宁也欢喜不起来。
青桐自然也得知了此事,这会将人送走后,进屋瞧着自家姑娘道。“此事可要去与大夫人说道。”
姑娘才是北院的嫡出,作为庶出十几年,若是让大夫人知晓了,这柳姨娘在顾家自然没了立足之地。
顾安宁倒完全没心思将此事说出去,只要她知晓便好,眼下可不是张扬此事的时候。
也难怪,前世顾安初出嫁时,她明明听青竹说姨娘备了嫁妆给她,却最后没到她手里,现下想来,自然是给顾安初送了去。
“没有的我交代,此事不能透露半点出去,你可听着了?”
青桐疑惑的点了点头,心下便想,莫非姑娘并不相信义母?不管相信不相信,只要打听一番便可。
顾安宁让青桐退下去后,青桐便私下去跟人打听了大夫人的事儿,此事一打听,倒是也听了当年北院和南院的一些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