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院出来,顾安宁许些事也都明白了个大概,额头那一下磕的实在,印着红印子。
外面一阵阵的风吹来的都是热意,回到院子时,青竹瞧她这模样惊的连忙去让青园煮个熟鸡蛋先揉揉。
一回来瞧着神情恹恹,青竹拧眉瞧着自家姑娘。
“姑娘好端的去的东院,怎回来就受着了,莫不是三夫人让姑娘受了委屈?”自家姑娘惦记着三夫人,如今怀上身孕还是姑娘的功劳,且不说别的,暗地里一些好意头都没送来过。
听青竹一问,顾安宁摸了摸额头,忙道。“不碍事,只是因姨娘的事儿想托了三夫人,到底是犯的大错如今在庵堂我也是无能为力。”
在外人瞧来顾安宁如今风光着,若不做做样子岂不是惹人话柄,更何况她也不能让二夫人知晓自己已经得知嫡出身份一事。
顾家人情稀薄,庶出更是备受冷落,凡事都是求着人。
是以,这也是为何庶出姑娘们个个都盼着嫁人,嫁出去了自然就是夫家的人,嫁为正室,不用再这般垂眉低头的讨好人求着人。
青竹听了这话,当下又想清楚了姑娘这般对三夫人上心的用意,再怎么着那都是自家姨娘,当初不开口也的确是开不了口,如今开口又多了一些分量。
这般想的确没错,可青竹始终不知晓,在这个院子内真正能替顾安宁办事的也只有青釉一人。
顾安宁曾想着,有待一日她出头了定要好好待青竹,不为别的,仅是因前世她出嫁前,青竹至少在李妈妈走后护了她一两年。
到她重活过来。那一夜的雪地里也的确让定了这心思。
如今待她好归好,可这重用又是另一回事,不觉也思忖着两年后嫁人这青竹是该带去江家还是该将她说出顾家嫁人。
此事现下打算还为时尚早,却也不得不先思量下来。
“姑娘说的是,不知三夫人的意思如何?”青竹说罢,瞧着门外青园拿了剥好的鸡蛋进屋快步过去摊开手帕接了过来,示意一番。青园又出了去。
顾安宁额头有些疼意。青竹手轻知晓轻重,揉散了血后便好得多。
顾家的六月天安静,北院的顾安初被禁足在院子学女红。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在前朝就被颠覆了。
尤其是作为一房主母,不仅仅要有教养礼仪,对这诗书也得略懂一二。女红手艺好不好都不在精,至少也得略懂略懂。
后来几日。天儿越发热了,北院的梧桐上知了多叫唤的也就多了,头日便去了主屋抱怨,大夫人心疼她。央了院子内妈妈去喊了主事院的小厮们带着竹梯子架梧桐树上,用长杆子敲打那些知了,将知了一个个的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