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枷上的铜锁被硬生生地拗断了，这种锁是官府专用的，用料很足，就算是力气再大也很难就这样拗断，不过如果对方是妖王的话那就令说了。

“主人，这些血迹里没有蛇毒。”姜竹蹲在一旁查看地上的血迹，这些应该就是昨晚捕快和章贵打斗时留下的。

“没有蛇毒？”许仙一愣：“难道那蛇毒不是打斗的时候中的，而是回去的途中？”

“不知道，而且，如果是妖王待过，并且大打出手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一点妖气都没有，这才不到一天。而且那个木枷上留有犯人磨破的一点血肉，没有妖气，他的的确确是个普通人。”姜竹补充道。

对于这些基础知识，而且还是对于妖族的认知，许仙远远不及姜竹。

姜竹现在修行的《大般涅槃经虽然连门都没入，但也显出了它的威力，姜竹的感知力大大提升，而且不同修行方式修出的感知大有不同，一般倚靠天生地长，只知道靠本能吞吐日月精华的妖族，修出的感知力称为妖识，妖识本身就极为粗糙，很难具体地感知细节。

而修仙者修炼出的感知称为灵识，这种感知不仅如同眼见一般清晰，而且强大的还能够凭借灵识直接伤人。

到了仙人境界，灵识就大有不同，称为神念，许仙的感知就是神念，神念感知能够直接渗透入微，比方说一件结构复杂的东西，普通人只能看到其外表，而神念则是连同结构和原理以及任何运行都能直接一清二楚。

而像姜竹修炼的《大般涅槃经属于佛道功法，修炼出的感知称为念头，这种感知在清晰度上更胜灵识，而且收发随心，心至念至，而且轻薄如羽，极难被发现，只是相应的威力也不足，无法伤人。

姜竹此刻妖识转化成念头，感知大涨。

“那你能够在附近感知到那股妖气吗？”许仙的神念虽然更胜一筹，无奈他对于什么是妖气完全没有了解，识破妖物全靠光幕，不过他也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要学会分辨妖气，不能过于依赖系统查看信息。

姜竹利用念头感知了一会儿，道：“不行，我的念头太弱，只能感知到附近方圆三十里的范围，再远就太模糊了。”

许仙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说的妖气究竟是什么？”

“啊？”姜竹一愣，她对于许仙没有一点修行的常识已经有些了解了，但连妖气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有点太夸张了，毕竟许仙可是一眼就看破了她的真身。

“这个，怎么说呢？就像是，额，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姜竹支支吾吾了很久，也没说明白妖气具体是什么。

许仙对姜竹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是棵植物，不能苛求太多。他想了想，道：“你也是妖，你应该有妖气的，能不能展示一下？”

姜竹有些为难：“妖气是每一个妖族都会一直在散发的气息，只不过化形之后会收敛很多，要想主动大量释放，要么是使用大量妖力，要么就得显出原型……这我天劫将至，妖力消耗过大恐怕不行，但这显出原型……”

姜竹有些脸红，显出原型对于已经化形的妖来说是一种本能的排斥，就像人有了灵智以后就不会光屁股出门一样。

许仙不知道那么多，不过他有灌溉，就算姜竹消耗再多妖力，他也可以轻松补满，便道：

“你只管使用妖力便是，我会帮你快速恢复的。”

姜竹无奈，双手一合，运起《大般涅槃经里的法门，在周身凝聚出朵朵金莲，只不过她还没能学会这一招，这些金莲不过徒有其表。

许仙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姜竹的变化，他发现姜竹的妖力当中的确掺杂着与人不同的东西，那是没有被消化的天地灵气，被姜竹妖力同化产生的一种带有姜竹独特气味的灵气。

这应该就是妖气了！

与人类修士不同，妖没有后天到先天的过程，也就没有利用天地灵气净化自身的过程，等他们开启灵智就已经有了一定道行，但体内始终有后天浊气，这些浊气也是灵气的一种，随着妖力增长而增长，形成了妖气。

修为越高，妖气越浓，这也给了人类修士围杀妖族大能的机会。

给姜竹补满了状态，许仙神念展开，笼罩周围方圆三千里，仔细搜寻，共计发现了四十多万处妖气。

一头黑线的许仙不得不缩小感知范围，而且仔细分辨其中带有蛇类气息的妖气，重点就在岷山里，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岷山竟似一个大蛇窝一般，细数之下大概有上百只蛇妖，尤其是青城山上那两股妖气，竟给许仙都带来了一点压迫感。

好在虽然没有找到那股和蛇毒一样的妖气，但他之前就发现了李公甫的行踪。等和李公甫回合拿到那章贵的画像和随身物品，应该就能找到章贵。

这个章贵一定和伤人的蛇妖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