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咏宁仿若听不到一样,抓起他的前襟一块干净的地方,再一次抹了上去。
段红策想甩,却甩不开她,回头寻求两名教谕的帮助。
只见两名教谕摇着头,谁也不敢上前。
段红策摇着头,无奈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先起来!”
因着他声音高亮,大殿的嘈杂声渐渐隐去。
裴咏宁见段红策松了口,哭声也低了几分,只听段红策言道:“伯爷,既然裴娘子有伤在身,书院也不是不讲情面,裴娘子就先由伯爷带回去,只不过后天的入学筹资会,一切事宜还是看伯爷怎么和院士说,到时下官再秉公处理,还请伯爷不要再强人所难!”
裴德铭颔首,道:“这个自然,今日之事,我也会如实相告,到时相信院士也会给裴家一个交代!”
裴咏宁止了哭声,慢慢站了起来。
这时人群里的小婢,走上前扶着裴咏宁。
裴咏宁三步一回头,连连向段红策称谢,不知道的以为,是他不再追究此事,原谅了她。
出了大殿,裴咏宁跟在裴德铭的身后,一直到书院门口。
……
待大殿内的人渐渐散去,段红策身后的两位女教谕走上前禀道:“学正,医婆回禀,刚才被裴咏宁砸的郎君,恐怕一时半会还醒不来,这事要不要和院士说,万一这郎君有什么好歹,咱们吃不起罪责?若裴咏宁将此事先传了出去,咱们……”
段红策举手打断,“此事不能外传,你们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裴咏宁从阁楼上摔下,意识模糊,说不定她不记得了,院士那也不能提,你们全当此事没发生过!”
其中一个教谕禀道:“可……那郎君记得!”
段红策长舒口气,“就算他记得,以他的身份,也会当此事,没发生过……”
说完段红策提步离开,他身后两位教谕相视一眼,皆摇摇头。
……
回去的路上,裴德铭什么话也没有说,而裴咏宁则是坐在马车的一角,垂眉沉思。
她原名叫裴咏宁,是一名单身的企业高管,好不容易休几天假,出去旅游,想不到返程的途中,飞机竟然调头往南太平洋飞去,直到没了油,一头扎进了水里。
不想来到了不知名的古代,真是天想亡她,地不愿!
看着身上的装扮,想来是个稚嫩的丫头,十三四岁大,身子干瘪瘪的,身体才开始发育。
不过身边的这老爹倒是清流,只可惜她的爱女,在那一棒子之下消香玉陨了。
若是她和他说,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人一棒子打死了,这位老爹的心里,该是多么悲恸,裴咏宁不敢想象,还是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