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月炎泽偎坐在床上,手腕上挂着吊瓶另手只捂着嘴不住低咳着。
月南嘟着嘴立在旁边不住拿手背抹去泪珠,唐季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放下手中的听诊,含笑调侃:“不用担心,老了难免要生病,我还是医生,不照样生病吃药”
月炎泽也嗔怪的看着月南无奈道:“好了,别让唐医生看笑话,你要真是想哭就去灵堂哭老爷去,我还喘着气那”
唐季凉抬手扶了扶眼镜,收了笑容开口:“不过,月管家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我看你这低烧不断,而且脉象也有些类似于食物中毒的样子”
“你别说,前段时间宛白从欧洲带回了些什么海豚,我还真吃了不少,没想到反勾起了谗意连带着海鲜也吃了不少,不会是吃坏了吧”月炎泽抓着头发颇有些不好意思。
唐季凉笑道:“你的身体本就忌这些东西,以后能不吃还是少碰,月叔,要不你还是随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毕竟年纪大了给年轻人比不了。如果是海子他们吃坏了肚子,最多也就拉几天就过去了,可你毕竟不能给年轻人比不是”
“你也看见了,现在我那有心思,你就看着给开些药就好”月炎泽伸手拍着他的手臂,满面愁容。
“好,这几天还是要注意休息,有事你随时叫我”唐季凉起身对着他拱身,收拾着旁边的东西。
“南子,去送送季凉”
月南上前拿过他手中诊箱,送他出去。
月炎泽的脸色在明亮灯光下白中透着灰色,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惟有那双眸子依然沉如镜湖般,深不可测。
月南回来端着旁边的茶盏递到他嘴边,他喝了两口看着他开口:“南子,现在整个月宫除了我也就是年纪最大,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着,如果你都慌了下边这一帮不都乱了。这个时候可以流血流汗,就是不能流泪,懂了没?”
“是,月叔”月南强压下心头的悲意,对着他展开笑意。
“宛白怎么样?”
“不太好,一直呆在灵堂,月飙死死抱着他也是不吃不喝的,两个人都给傻了似的”
月炎泽起身下床,无奈道:“我去看看”
月飙坐在灵床前,含着水雾的双眼红肿不堪,被他环在怀里的月宛白,整张脸除了雪似的苍白在没什么表情,呆滞的目光似是被冰冻般,僵硬而石化。
月炎泽上前从他怀里接过月宛白抱着坐在地下,对着月飙:“我来,你先去吃点东西”
月飙怯生生看着他,只是使劲摇着头,泪珠子啪啪又掉了下来。
月炎泽只得收了目光,轻晃着他就如同摇着还在摇篮的小婴儿,柔声细语:“宛白,月叔知道你心里恨,更不想活了,可你就算要死,死之前也要把你爷爷的丧事先办了,总不能让他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昨个月海去你二爷爷家二趟,月南更是在他家门口蹲了半夜,可连他家大门都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