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闻言,沉思了片刻,摇摇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这些下人和暴民关在一起,左右不过是日日严刑拷打而已,想让我们签字画押落实谋反之罪,我们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同暴民关在一起?为何会这样?”我疑惑地看着她。
蕊心也很疑惑:“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的待遇和暴民是一样的,那些狱卒似乎已经以拷打为乐了,三不五时就寻个由头打我们一顿,以此取乐,有一次我又要挨打,还是秦公子救了我呢。”
“秦公子,哪个秦公子?”我一时没有想起来。
蕊心有些赧然:“就是秦尚公子呀,那个在暴民手中救下我们的秦尚公子。”
我奇道:“他?他怎么会碰见你?”
蕊心似乎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微微笑了笑,柔下了嗓音:“我也不知道,许是押送缴获的暴民前去关押的吧,当时正在行刑,他认出了我,便将我救下了,但他没法子救我出去,只能让我先免遭毒打,他说待他出去了再想法子来救我,但我随后便被送来了这里,便没有再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感叹缘分的奇妙:“原来如此,倒真是造化弄人。”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福至心灵,我欣喜地看着蕊心:“蕊心,我有法子啦!”
蕊心也是问惊喜,急急追问:“什么法子呀小姐?”
我拉过她的手,悄声贴在她耳边:“皇上已经驾崩了。”
“啊?”蕊心大惊失色,惊呼出声。
“嘘”我赶紧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蕊心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却依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见她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才复又悄声低语:“现下是德妃密不发丧,伪造圣旨,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魏廷煜大可举兵清君侧,大有胜算。”
蕊心急急拉着我:“小姐,你又如何知道德妃娘娘的圣旨是伪造的呢,万一是真的,四皇子岂不成了造反?”
我笑了笑,敲了下她的额头:“你呀,真是傻丫头,德妃娘娘若真的有真圣旨,说明皇上本意就想把皇位传给魏廷烁,那德妃娘娘为何还要冒天下之大不违,隐瞒皇上的死讯,密不发丧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蕊心闻言,恍然大悟:“哦小姐,还是你心眼儿深。”
“嗯?”我看了她一眼。
“嘿嘿,心思缜密,缜密。”蕊心连连陪笑。复又有些惆怅:“可是我们如何才能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呢?”
我思咐片刻,问蕊心:“秦公子救下你的时候,可有人看出你们认识?”
蕊心想了想,摇摇头:“并不曾发现,秦公子也很避讳,只说他是个书生,见不得这么血腥的场面,几个狱卒便谄媚巴结地放掉我了,秦公子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轻声对我说,叫我等他,他出去想办法救我。我也并未回答,如此想来,应是不曾有人知道我们认识了。”
我点点头:“那便好,那他便成了我们的一颗在暗处的棋子,若是能用上,便可以发出很大的作用。”
“什么作用呀?”蕊心纳闷地看着我。
我继续问蕊心:“我听魏廷烁说爹爹和余姨娘并未跟你们关押在一起是么?那他们具体关在哪里,你可知晓?”
“知道,我在狱卒的闲聊里听到过,似乎就在牢房后狱卒休息的院落里,条件也很差,只是免遭毒打而已。”
我心中酸涩,但还是很欣喜:“那便好,那边有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