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兴致盎然的看了一眼裴千然,随后就将目光移到了小几上的锅里。
墨七七犹豫片刻,道:“相逢即是有缘,这位……前辈若不嫌弃,不妨坐下小饮一杯?”
“如此甚好!”这男子声音洪亮,如锣鼓在耳,却并没有震得她头晕眼花,想来确实没有恶意。
墨七七便又添置了一双碗筷,想了想,又取了一坛子三阶的黄黎酿出来。
这是她这里库存最烈的酒了,她个人并不爱喝烈酒,自然不会特地去多酿,何况三阶灵酒的材料不易得,这也是为了凑成就点才酿的。
观行而知其人,这男子修为高深,却丝毫不拘小节,定是个豪爽之人,应当不会喜爱饮些甜蜜的果子花酿,用它来待客倒是合适。
估摸着他的食量应该是不小,又从自个的库存当中取了几道菜肴出来,并不是精细的菜肴,都是些烤竭羊排,芙蓉雪雁之类的硬菜。
男子丝毫不见客套,拍开酒坛的便灌了一大口,道了一句:“好酒!”
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往自个儿嘴里扫菜,果然,比起需要细嚼慢咽的河鲜,大块吃肉显然更得他心。
裴千然这娃人傻胆子大,也护食得狠,看到有人跟自个抢,也发了狠,撕开了腮帮里往里塞东西,墨七七在一旁跟老妈子似的安慰他:“慢些,不要着急,我这里还有很多。”
他当下应了,不过转瞬间,又撕开腮帮子开抢,这男子瞧着也不是会因为这点子小事就生气的人,便也就随他去了,左右她这里库存十足,只要他们能塞得下,她是一点儿也不吝啬的。
两人风卷残云的扫荡过去,半个时辰之后,腆着肚皮躺在巨石之上喘息,墨七七把一桌的残羹剩渣处理了,将碗筷收好,另起了一锅小鼎,往里头扔了几味果子与草药进去,不多时,便有清香味儿飘散开。
中年男子拍了拍肚皮,笑道:“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裴千然也跟着学:“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男子又侧目看了他一眼。
汤熬好,墨七七盛了两碗出来,摁住裴千然,硬灌了一碗给他,将他委屈得泪眼汪汪,墨七七深感自个就跟个命苦的老妈子似的,只得无奈的安抚道:“你辟谷已久,骤然吃这么多东西下去,只怕是会不舒服,喝些酸药汤消消食。”
无论他愿意或者不愿意,总归是已经灌下去了,也只好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又问那中年男子:“前辈可要喝碗汤消消食?”
男子有些诧异:“竟不知修者也有积食一说。”
她无心卖弄,只简言道:“吃撑了胃里总归是不舒服,一碗酸汤下去,不多时就畅快了,也省的调息炼化。”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