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手上的天涯要跑去和海角相聚,作为打鸳鸯的那根大棒,这个阵法自然是不乐意的,它不乐意,自然就得闹闹脾气。
算算日子都闹了快一个月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不是?墨七七望着天又等了两天,见它并没有气消,反而有点越发声势浩大的意思。
眼瞧着继续等也没什么用,她与系统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入阵,边走边看。
其实也不算是商量系统一直撺掇她赶紧入阵呢,她自个儿在那瞻前顾后的。
不知道这道自天而降的水幕坚固不坚固,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首品相一般的船,往灵石仓里塞了几块灵石,让船尝试着往光幕里进去。
那艘船倒是一下就进去了,没有激起丝毫状况,很快便整艘被吞了进去,消失无踪。
见那艘船可以直接进去,墨七七便紧随其后,操控着这艘船也跟进去,她还盘算着等进去了将那艘船再收回来呢,毕竟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结果出乎她意料的,这艘船“哐当”一声,狠狠的撞在了水幕之上,船上的阵法发出幽幽蓝光,抵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与她一道站在甲板上的车敏才与刘向东都被冲击力撞的往后退了几步。
紧接其后,天上一道电光一闪,轰隆一声,一道天雷轰在了船头,将整个船头削去了大半。
船身乃是用兽骨旋木以及矿石炼制而成,被劈的漆黑漆黑,旋木还燃了起来,不过没怎么燃,就被轰隆而降的雨给扑灭了。
突然出了点意外,墨七七虽然有一点点儿的诧异,但之前还是有料想过,也不算太吃惊,只是站在她身后的车敏才与刘向东却不是这样想的。
车敏才也就罢了,师傅去哪儿。他肯定硬着头皮也是要上的。刘向东才捡回一条小命,死过半回的人总是要比其他人更惜命一点,他脸色骤变,惊道:“前辈,劫雷前阻,阵法恐出了意外,暂时不宜进入啊!”
墨七七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一览无遗的惊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刘向东会方也是正常的,着实无可厚非。
这阵,她是一定要进的,但刘向东可以不进,毕竟海上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刘向东路大致与她交代过一遍,现在阵法有异,他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若他心中实在是担忧,墨七七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道:“这阵法我是一定要入的,你若是不想进去,我可以给你一艘海舟,你自行决定去留。”
她会给他一艘防御性能不错的船,再补点灵石,如果不是倒霉的太厉害了,应该能平安回到岸边,当然,她还没有空闲到要把刘向东安稳送回岸边的想法。
刘向东面露犹豫之色,心中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道:“晚辈不是那个意思……倘若前辈主意已定,晚辈自然是追随的。”
刘向东现在修为已经跌到了炼气期,就算是有一艘防御性能不错的船,也未必能够平安回到岸边,稍微有点什么意外就能要了他的小命,而且回了岸边,他也不一定能好好活下去,既然有别的希望,那就赌一把。
这艘船被天雷轰掉了大半个船头,阵法已损,没有了阵法支撑,倾盆大雨砸在身上还有点疼,而且风暴又猛烈,船身支撑不住,渐渐往一头倾斜过去,海水慢慢蔓延了上来。
车敏才见状,忙进船舱内,将东西胡乱一搜,然后将王岳伦拉出来,急色问墨七七道:“师尊,现下怎么办?”
墨七七不动如松一般,背着一只手,站在快要沉下去的甲板上。说话的工夫,海水都快要没过她的鞋子。
现在情况非同一般,车敏才问了一遍,等了一会儿,见墨七七并无回应,又出声催促道:“师尊,师尊,现下我们怎么办?”
狂风暴雨的,想要御器飞行,也并非是一件易事。
墨七七看着渐渐漫过脚踝的海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拍储物袋,重新祭出一艘船来,掐指诀打入灵气,操控船身变大,直至船身变得与他们原先用的这一艏差不多时,墨七七朝几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上船去。
等几人上了那艘船,墨七七脚尖一点,也跟着上去,顺手还把半艘破船收入了储物袋。
看见她微微出神,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一直用担忧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车敏才见到她此举,微微一滞,有些无语。
墨七七方才与系统交流了一下,这阵法应该是不阻止车敏才与刘向东才是,针对的定然是她和同样被幽冥之光寄宿的王岳伦。
如果她乘着船在过去试探,肯定还要挨雷,他虽然储物袋里还有几艘船,但也经不起这样浪费,说不定日后还会有别的时候需要用到船。
将操控这艘船的口诀交给车敏才,她招手将王岳伦唤过来,祭出两件祭炼过的防御法宝护住王岳伦,然后交待车敏才道:“你留意点,等我们进去了,你便操控船也进入阵法之中。”
车敏才稍微有点儿怯,但既然是师傅嘱咐给他的,硬着头皮也得上,于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弟子明白!”
墨七七满意的朝他点了一下头,拎着王岳伦,脚尖一点离开了船只,又嘱咐道:“你退远些!”
车敏才听话地将船操控着退出了数里之地。
墨七七随意祭出一柄飞剑作战时替步之物,随后眼神一冷,祭出弱水剑,挽了一个剑花,弱水剑法第一式倾泻而出,密集的剑气击打在从天而降的水幕上。激起阵阵涟漪。
天上雷鸣滚动,似乎是被她激怒,电光一闪,轰隆隆一道天雷朝她照头劈下。
王岳伦的小脸本来就不红润,这下更是惨白一片,半跪在飞剑之上,哆哆嗦嗦地抱住墨七七的腿,哀嚎道:“师尊!师尊!!带着弟子是个拖累呀!!!还是让弟子回去与师兄一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