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并不是一直都这么苦,只要有了希望,它就变得非常有滋味,甚至齁甜。
婆婆的事情暂告一段落,三爸和幺爸平摊婆婆的医药费,其余子女媳妇儿平时多照料。孙儿孙女们也常打电话问候,回家探望。
从幺爸家回来,陈宫的心情还算不错,事情得到一个圆满的解决,这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
也没撕破脸皮,还是一家人。
推开不锈钢大门,往院子里走去,踏在水泥地上,陈宫望着自家的房子,心中万分感慨,要知道当初修这点房子,三爸始终不肯把他那两间土房还给父亲,还是隔壁堂叔过了个手,这个家才有如此规模。
农村人真的是喜欢争这些“边边角角”吗?
在陈宫看来,这些房子一文不值。
广厦千间,卧榻三尺,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争那么些有用?
或者干脆就是为了丁点面皮,要使绊子?
父辈们的恩怨,陈宫并不知详情,大抵听母亲摆过几次,那些只言片语中,陈宫知道:自己的长辈亲戚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和睦,大多是有旧怨的。
可这又关陈宫什么事呢?只要你不招惹我,我肯定做好自己辈的本分,不冒头。
若是觉得我陈宫好欺负,那宫娃翻起脸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堂屋里,母亲和继父已经围着桐色茶几吃着午饭,饭材香气扑鼻,陈宫深深吸了一口。
“宫儿回来了?饭在锅里,你自己拿碗舀,搞快来吃饭!”继父听见响动,抬起头一看是陈宫,和颜悦色催促到。
母亲也是在旁附和道:“煮的干饭,电饭锅里,给你打了两三道电话都没接,我以为你今中午又不回来了,就没等你!”
“嗯!”陈宫点点头,解释,“刚才在幺爸那里坐了两个时,手机关成静音了,没听到!”
然后陈宫转身就往厨房里走,厨房靠着院子大门右侧三米,以前这里是三间猪圈和一间牛圈,还有个厕所。
15年在凉山上班的时候,母亲和继父在家把这几间瓦房拆了,就地盖了厨房和厕所,弄了碗柜和然气照,还安了热水、净水器,买了冰箱。
不过,屋子上面焊的钢架,钢架上面铺的不是常见的青瓦,而是红色塑料树脂瓦,听母亲这种瓦比彩钢瓦要贵些,但比青瓦便宜。而且下再大的雨,这树脂瓦也不会像彩钢瓦那样被雨滴打得“噼里啪啦”轰轰作响。
使用寿命也长。
家里的装潢也是那时候搞的,墙面重新刮了层白色的腻子粉,房间内原来的水泥地上也铺上了暗黄色的瓷砖。
窗户从木头钢筋窗户换成锂合金玻璃的,窗子外面还焊了个不锈钢护窗,窗帘也是换成了大红色的。
卧室门也不再像以前那种白杨树拼成变形的门,而是变成了暗红色好看的钢木门,上面套着“福字”铜色把手。
屋内的灯线,也是重新安置过的,不再由一节节不同规格的铝芯线结成,而是被套在20p管里四、六平方的铜线取代。
灯也由15瓦的钨丝灯泡,换成了白色节能灯,白炽灯泡外面还套了一个好看的灯罩。
总得来,家里是焕然一新。
跟以前的居住环境来比,像是壤之别。
可陈宫感觉不是很喜欢,什么都弄成新的,感觉没了人味儿,不像个家了。
心理毛病又在隐隐作怪。
“嗤!”陈宫摇摇头,暗骂自己,“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土狗上不得席面!”
父母搞装修,还责怪起他们来了。
陈宫是晓得的,继父家除了二楼装修了一下,一楼可给自家以前一样,时候没少跑去他家玩。
别人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你就别挑三拣四讨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