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天一夜里,你说你爱我,而且,是无数次”
“是吗?”
李民望着妮娜,忽然的失笑了。
“因为容易。”他轻松的说:“我嘛不是”他又顿了顿:“哪有比说爱更容易的话呢?”他用粗鲁的眼光笑瞪着她。“爱你这种话,就是信用期票!”
“期票?”
“对负责到底的人虽然很难发行,但对于计划好要拒付的人,没有比这个更方便更容易的了。”
“你混蛋”
金妮娜发出一声大吼,然后就扑向他。
“妮娜,你听我说完好吗?”
李民抓住她的双手,又把她按坐在沙发上。
他收住了笑容,压低了声音。
他的声音震颤而充满深情,他说:
“我的初恋并不属于我的妻子冷月,但她给我的感觉却是最真实最难忘的。她教会了我爱情是男女之间最本质的吸引。它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就像现在的我和她一样,她并不是植物人,而我也不是那个照顾她的老公。我们是两个最真实的人,是两具正在热恋中的躯体!而这,恰恰是我和她以往的生活!”
李民伸出手去,他亲昵的摸了摸冷月的头发,又吻了吻她的鬓边,吻了吻她的耳际,吻了吻她的面颊,最后,他吻住了她的唇。
好一会儿,他都沉浸在其中。
室内很静,金娜娜听着他,看着他,她的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了。
而李民呢,他坐正了身子,他的声音冷淡而苛刻。
“妮娜,我不得不承认,在那连续的一天一夜里,我的身体接受了你前所未有的爱抚与关怀。”他说:“这是一种鲜活的体验!我确实忘乎所以,任凭尘封多年的欲望在你最成熟的启发下,以最庞大的声势复活了”
李民凝视着妮娜,有种心痛似的柔情似乎注进了他的血管,绞痛了他的心脏。
一时间,他很有一种冲动,想告诉她一些话,一些最最想说的话。
“爱情就是此刻的融合和幸福。”他微笑着说:“我要把此刻延续下去吗?我要和你长相厮守吗?不不不!”
他猛烈的摇头。
“如果此刻被无限制的延伸,那就没有了此刻!”
李民的声音是坚定的。
“它和明天、后天、明年或后年就没有了区别!这是你我的妄想,我不想这样生活!”
“你的高论,真是叫我长了见识呢。”金娜娜望着李民,她忽然的笑了,镇静下来了。“你继续,继续吧!”她说。
“好吧!”
李民也笑了。
“你想想看,幸福和平庸的生活区别是什么?”他问。但没等金娜娜回答,他又继续说:“幸福是短暂的,偶然的,所以才声势浩大,所以才值得珍视!而它一旦成为一种习惯,那就会因为麻木而忽视它的滋味!”
“哦哦!”
金娜娜的眼睛瞪大了。
她望着他,优美,华贵,骄傲的望着他。
然后,她心里窝着火,生气的问:“出于对自我的一种保护,你不希望我成为你生活里的一个习惯?是吗?”
“是呀!”
李民像是毫无心机的说:
“爱情中最优美的形式,不在于厮守的快乐呀!它还包括分别时的思念,以及重逢时候的忘情与喜悦。甚至,还包括了不能按时赴约的短暂遗憾!”
“是吗?”
金娜娜扬起头来,她冒火的望着李民。
“在你这里,我体验到了一切呀!”她嗤笑着:“你让我体验到激情,快乐,然后,你在把这一切都拿走!”
她瞪着他,摇头,再摇头。
“当然,我隐隐的料到了今天这个结果。你不可能娶我!”金妮娜沉吟了片刻:“你似乎源源不断的给与我希望,而我则孜孜不倦的试图抓住!哪怕是最零星的一线希望这成了你对我感情的圈套!”
她大声的叫,眼睛都红了。
在这一瞬间,李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昔日的、骄傲的金娜娜。
“你爱过我吗?”她问。
“你说呢?”李民镇静的反问。
“你不爱!你连最起码的忠诚都没有!”
“忠诚?”李民失笑了:“你认为爱情需要忠诚吗?”
“你难道认为不需要忠诚?”
“不知道!”李民说:“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我想问你哈,你认为什么是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