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

“放心，我不会立刻动手。”

茉莉居高临下俯视着赛诺，想起不知在何方的青年，欣然一笑：“四十分钟。如果四十分钟还没人过来，我就引爆这里，大不了一起死，反正数据是不可能让你们拿走的。”

“你……”

赛诺面如死灰，张开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颓然地瘫在地上。

他没想到，这个灵光一闪的计策，竟然成为彻底终结任务的致命一击。

他绝对相信，这个疯女人和自己一样，可以为了信仰毫不犹豫献出生命。既然她说要同归于尽，就一定会做到，夺走实验数据的作战，已经彻底失败。

只是有一点，赛诺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对方要选择四十分钟后动手？

他早就调查过，在北京附近，除了J再没其他空间能力者，所以守盟的人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赶来。既然如此，这多余的四十分钟，又有何意义？

再者说，万一哲甫心血来潮，离开结界回到地面，她这么做反而是弄巧成拙。

看出赛诺眼中的疑惑，茉莉轻笑一声，目光深沉地看向远方：“不要用那种白痴眼光看我。还没有到绝境，我是不会放弃的。别忘记，我还有一个同伴。”

“你说那个等级零？”

赛诺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竟然……在期待那个菜鸟？你认为，他可能击败堂堂等级五的视者？”

“鼠目寸光的井底之蛙，”茉莉受不了似的摇摇头，一脚将赛诺踢到墙边，在宽阔起来的空地上一屁股坐下，眼中满是自信：“他可是我承认的男人，你就老老实实躺在那里，等待谢幕吧。”

……

（眼皮好重……）

在混沌中游荡许久，哲甫终于睁开眼睛。

几乎要散架般的身体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刚刚恢复意识，除了尾椎传来的剧痛，他对之前发生的一切茫然无知，看着四周坑洼不平的惨状，努力想要将破碎的记忆拼接起来。

（我好像被那把刀砍了一下，然后……濒死时晋级了？）

像力化态后的景象宛如隔着一层雾，哲甫绞尽脑汁都看不分明。

（身上的伤……是强行晋级带来的副作用吧？）

扭头查看周边状况，哲甫这才看到，离自己不到两米处，有一截断掉的蝎尾，而在旁边，那个让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黑发青年，正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整张脸已经全部陷进被毒液腐蚀的大坑。

“哼哼。”

哲甫冷笑一声，身为毒液的主人他自然清楚，黑发青年绝对必死无疑。

不过，笑了没多久，一股屈辱感便油然而生。

随之而来的，还有愈发强烈的愤怒。

自己竟然因为杀死一个等级零的垃圾而高兴？

这才是耻辱！

如果不是贪婪那把神兵，自己怎么可能被一个菜鸟逼到如此绝境？

要不是临死前贸然突破……

总之，这种奇耻大辱，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哲甫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无论面对什么对手，一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免得夜长梦多。

心情稍微平静后，哲甫又不禁欣喜起来。

不论如何凄惨，自己都已成功像力化态，这可是等级五的巅峰！下一步，就是之前还远在天边，现在已经近在眼前的等级六了。

而一旦成功跻身等级六，能够释放领域后，地球上就再没有多少人是自己的对手了。

想到多年的夙愿竟然仿佛唾手可得，哲甫再也抑制不住激动，仰天大笑起来。

“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辛苦了。”

突然响起的陌生声音，让他的笑容陡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