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妙越说越难过,越说越痛苦:
“我父亲跟哥哥已经接连输掉了不少钱,几个本来能谈成的案子,也全都因为宋北……北野哥哥的插手而胎死腹中,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她掩面痛哭,努力掩饰着话语中对宋北野的暗恨,但还是流露出几丝难以抑制的不满情绪:
“我父亲他们不是没有去求过北野哥哥,但是每次都被北野哥哥拒之门外,他完全不为所动,我真的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了你,想要你的一点帮助……”
说罢,宋星妙便难以抑制的呜呜嚎哭起来。裴晴晴看着,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她真的挺想问问面前的宋星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以为自己是个女人,就会多几分仁慈吗?
宋家曾经对宋北野跟对自己的刻薄还历历在目,但若宋家其他女人来求自己,她倒还能理解,但她宋星妙,倒是真的有脸来啊!
自己不止被她口头刁难,甚至差点因为她没命,她倒好,心安理得来卖惨就算了,话里话外虽然自认弱者,但一股你必须帮我的道德绑架感,该说什么,她自我为中心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但宋星妙哭得实在太惨,更难听的侮辱言辞,她倒也说不出口。
被人落井下石的滋味并不好受,正因品尝过,裴晴晴不欲将这份人性无耻强加他人来获得快慰。
她努力让自己说出的拒绝稍微婉转一些:
“不好意思,宋小姐,虽然很同情您的现状,但是,有关于他……公司的事情,他从来不跟我说,我也没兴趣过问,对这些可谓一窍不通,所以,恐怕是帮不到您了。”
宋星妙却仍是不死心,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满的朝着裴晴晴说道:“用不着你明白那些弯弯绕绕,商业机密,他那么喜欢你,你就给他吹个枕边风,向他给我们宋家求求情不行吗?”
裴晴晴这下是真的有点被激怒了。
她美眸微眯,啜一口咖啡,冷冷的看着宋星妙,语气也沉着下来:
“可是,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帮您求情呢?”
不等表情扭曲的宋星妙开口,裴晴晴便从善如流道:
“宋家又并非有恩于我,相反,我跟宋家仅有的几次接触之中,你们对我的厌恶排斥清晰可见。你既然说,处处阻挠宋家生意是北野做的,那就证明这是他的决定,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曾经处处鄙薄我的宋家,而给我两情相悦的未婚夫添堵?”
这话听来温柔,细品又残酷。
只不过,的确是有理有据的大实话。
可惜,宋星妙这种人是不讲道理的。
裴晴晴语音刚落,她便眦目欲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宋北野那个狗东西一个德行!我就不该来求你的,你只会看我笑话!让你帮帮我怎么了?他都把宋家给夺走了,还不满意吗?只是求他给我们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难道他都不愿意吗?”
宋星妙那些颠倒的疯话,裴晴晴真的没什么心情都听了。
然而其中一句,却令她心中一动。
细碎的线索像是纠缠的线团,而裴晴晴此刻总算找到了开头的那一根。
抽丝剥茧,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裴晴晴神色恹恹,有些不耐烦了:“对不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而宋星妙却仍是盛怒之中,她胸膛起起伏伏,竟然端起杯中的热咖啡,向着裴晴晴的方向泼过来!
裴晴晴躲闪不及,但多亏她已经站起来准备告辞,因而,那咖啡落在了她昂贵的大衣外套上,而不是落在脸上,但即便如此,露在外头的白皙小臂与脖颈仍然溅上了几点褐色的液体。
滚烫的咖啡灼开淡淡的红,随后蔓延开细微的痛楚,裴晴晴皱起眉头,又惊又怒。
温度这样高的液体,若是真的全数泼在了脸上,八成要短暂毁容。
不止如此,若是起了燎包,甚至可能留下疤痕。
裴晴晴心中盛怒,这个宋星妙,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段恶毒,歇斯底里。
她冷冷的俯视着宋星妙,之前次次退让,这次却不打算忍了。
端详着宋星妙表情之中的失望,裴晴晴的瞳孔之中闪过一抹盛怒。
就在宋星妙还尚且沉浸在泼歪了的心塞中时,裴晴晴已经将旁边摆着用来漱口的满杯柠檬冰水顺着她的头发浇了下去:“送你这个疯婆子醒醒神!”
倒不是她心地良善,是她杯中的咖啡喝光了,不然她倒真想以牙还牙。
尖叫响起来,柠檬片挂在宋星妙的头顶,冷水顺着她被濡湿的发丝滴落下来,将本来就哭花的妆晕染的更加狰狞,她看向裴晴晴,按捺不住的怒骂道:
“裴晴晴,你有病啊!我杀了你!”爱书屋ishu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