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莫不敢动,王三城可是他们的县太爷大老爷,谁敢拿他?
不料,王三城瞬间已跪在台下,戴着凌云方才戴着的那副枷铐,屁股上的重伤还没敷上药,让他痛叫不止,此刻发现穿着囚服,跪在台下,更加惊慌。
凌云已穿上县太爷的官服,巍然坐在台上,怒道:“王三城,你可知罪?”
王三城不敢抗辩,忍着剧痛,唯唯诺诺道:“仙人,俺一介官,不知您是仙体,多有冒犯,求您宽宏大量,不计人过。”
凌云怒道:“你若是庸官也就罢了,可是你既贪又坏又无能,今日捉住了我,便将县里所有大罪一股脑儿安在我头上,想要捞一个大功,何其可恶!”
王三城不敢顶撞,道:“是是是,饶错。”
凌云举起一本墨青色册子,笑道:“这本书你可认得?”
王三城面如死灰,跪地磕头如捣蒜。
凌云继续道:“这册子记录了你来本县任职以来,收受贿赂、违法乱纪、捉赃诬陷、枉纵罪犯的所有事迹,我刚花了一半时间才读完,要不要给你总结一下?”停滞了这幅画卷世界足足一半,凌云才将这本从姨太太床底搜到的册子,从头到尾读了个遍。
王三城沉默不语,伏地瑟瑟。
“贪官王三城,其罪一,收受贿赂,合计白银一百七十六万两,按律当斩
其罪二,贪恋秦某妻,诬告其罪,害人性命,其妻忠烈,自缢身亡,按律当斩
其罪三,嗜色如命,抢人妻女,民怨沸腾,害死女子三命,尸骨埋于后院,按律当斩
其罪四,因收人钱财,造成冤案无数,按律当斩!当斩!
来人,拖出去斩了!”
看到冤案的记录,凌云更是气炸了,里面每一个案子颠倒黑白、不分是非之程度,足以人共愤,王三城明知真凶,却要为了大把银子,将无辜之人送上断头台,同等罪状不可胜数。
衙役哪里敢把县官大老爷拖出去斩了?
凌云怒道:“狗官,你为人尚且不配,还有脸坐这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他穿着宽大官服,跳下台子,抄起兵器架上的大砍刀,手起刀落,挥向王三城肥硕的后颈。
“且慢!”一个宽袍长袖的壮硕中年人走进了县衙大堂,两旁的衙役正不知所措,见到来人,均上前打起招呼。
“胡员外,正好你来了!”
“胡员外,来的正是时候!”
其中一人哭喊得最为声嘶力竭,正是跪倒在地的王三城:“老胡,你可来了,晚了一步我命休矣!”
来者正是胡魁的父亲胡胤山,一双虎目深邃异常,不同于普通的地主,脸上坚毅的条纹残留着岁月风霜打磨的痕迹,脸色泛青紫,太阳穴凸起,看上去并不像养尊处优的地主,反而是个练家子。
“春,我来官府清楚了,凶手不是你,别闹了,跟我回去吧。”胡胤山平稳着气息道,声如洪钟,穿透整个大堂。
“急什么,我今先为民除个害!”凌云大声道。
“下县官没有一万,也有五千,比王大人坏的比比皆是,你除得尽吗?今杀了个吃饱的王县官,明来的是饿肚子刚上任的张县官,又要贪污百万两银子,多少老百姓的命要搭在里面,你可知道?”胡胤山怒道。
凌云哼了一声,道:“那就一个接一个的杀,直杀到出个包青为止!你以为你得有道理?不过是一丘之貉,你残害百姓也是不轻,一个万仙楼害了多少逼良为娼的女孩子?”
胡胤山大怒,双掌抬起,怪风响动,怒道:“我怜惜你一个人才,你既然不识趣,今就除了你这个祸端!”
凌云哈哈大笑,道:“你来十个也是白费!”